牵马来治病的人一看要坏事,赶紧派人去报布扬古。布扬古立即带人来到兽医馆,盛怒之下,大骂“关师兄”庸医害人,把他和几个打下手的人给绑了。
容青水仔细问了马匹的症状,还有“关师兄”的方子,甚至是煎药的手法,半晌沉默不语。
叶灵蕖也皱起了眉头。她前世的二舅是村里有名的兽医,曾经一脚治好过一匹倒卧不起的病马,被称为传奇。
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没什么课外读物,她便把二舅那些线装的兽医书和草药书给翻了好几遍,理论积累相当丰富,甚至偶尔还能给二舅提点参考意见,颇有点“神仙姐姐”的范儿。
“二哥?”她用征询的语气叫了一声容青水。她的理论终究是纸上得来,这种疑难情况还要靠她表哥。
“现在还没把握,回去看看再说。”
两人急匆匆地来到后院。
布扬古还算挺有正事,只占了一个小院子,别的地方并没有清场。
他现在正在屋檐下焦躁地来回踱着步,时不时恶狠狠地瞪“关师兄”一眼,然后又心疼地看向自己倒地不起的爱驹。
那匹马浑身毛色乌黑,只有四蹄是白的。这有一个名堂,叫做“乌云踏雪”,是万中无一的名马。这马卧在地上都能看见前胸宽阔,身体修长,让人一下就能想象得出它的神骏。
可惜现在一身黑毛暗淡无光,原本应该雪白的蹄子也沾着黄了吧唧的泥浆,马头俯在地上,眼皮有气无力地眨动着。
这匹马是他辛辛苦苦、费尽周折,才从西域买回来的,平时简直当儿子一样爱护,想不到才一年多,就这样子了,让他如何不心疼?对“关师兄”如何不恼恨?
如果不是考虑这师徒几人是整个骑兵队伍、甚至是整个叶赫部落后勤运输的保障,他都想一刀砍死这个自以为是的狗东西算了。
“容大夫来了,容大夫来了。”有人认出了容青水,惊喜地叫道,权当给布扬古报信了。
凡是骑马的、或家里有牲口的军士,几乎都听过容青水的名字,几乎快赶上他师父了。
听说是他来了,包括布扬古在内,都是眼睛一亮,重新燃起了希望。
容青水是个兽医,那病马就是他的患者,同样也有医者仁心。简单和布扬古见过礼,他便来到那匹“乌云踏雪”旁边,细心的摸了一遍,又俯下身子听了听。
站起身来,又拿过“关师兄”的方子看了看,还把刚灌下的汤药残渣捏起来闻了闻。
布扬古看着他一边串动作,紧张万分,直到他停下来,才敢问:“容大夫,怎么样?”
“回贝勒爷。关师兄诊断没有错,这匹马得的确是结症,而且是中结,按理不应该有什么大事。”
“我就说我的诊治没有问题吧。你们非要找他,还不是我说的一样?”“关师兄”得容青水解围,不仅没感激,反而还顺带贬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