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初还想说什么,就见白雨霁微微侧首屏息聆听了一会道,“晋王爷来接你了。”
话音刚落,趴在马车门外的那匹雪狼不安地开始在车门外走动,发出低低地嚎叫声。
“小白,安静!”白雨霁掀起车帘命令道。
雪狼有点委屈,走过来用头蹭着白雨霁垂在身侧的右手,蹲坐在他脚边。
李云初也跟着走出了马车,一匹全身通红的神驹从山道下飞驰而来,晋王一身束腰窄袖修身骑射服,将他修长完美的身形勾勒出来。李云初第一次看他穿这样的衣服,感觉与平日里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度不同,是另一种大漠孤烟快意江湖的侠气。
眨眼间,晋王一人一马已经来到他们所站的马车前,白雨霁叫车夫停下马车,晋王殿下也收紧缰绳,那赤兔马傲气十足的对着雪狼打了个响鼻,四蹄还在不停的踏着地上泥土。
白雨霁抚了抚雪狼的头,那雪狼翻了个鄙视的白眼,将头转到别处,开始舔自己的毛。
燕墨染稳稳坐在赤兔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并肩站在马车上的两人,不冷不热的开口道:“世子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来临安就急着走,还捌走本王的王妃,你这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白雨霁笑了一下,温声道:“晋王殿下错怪我了,我哪敢在临安皇城捌走晋王妃,只是夜观天象,指引皇城东南有千年难寻奇才可与在下结师缘,所以就暂时起了阵法将人请来,没想到那人是晋王妃,这不是刚想调转马车,将晋王妃送回王府吗。”
“我已经拜白世子为师,说起来王爷也是尊师重道的人,我的师傅就是王爷的师傅。”李云初趁机帮着白雨霁说话。
燕墨染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她身上掠过,继续对白雨霁凉凉道:“白世子真是用心良苦,做不成夫妻,就要做师徒。”
“晋王爷说笑了,那只是儿时的玩笑,长辈们无心之言,没有白纸黑字的都不成约。”白雨霁的笑容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意,让人无端信服他的言语。
燕墨染俊美的容颜在阳光下还是冷凌阴鸷的让人胆寒,“那你们师徒之约可立下白纸黑字。”
“当然有!”白雨霁不慌不忙道。
李云初在心里给这个闭眼说瞎话的世子爷点了三十六个赞。
“那请世子拿出来给本王瞧瞧。”燕墨染寸步不让。
“这是我师门之事,拿给王爷一个外人看恐怕不行。除非王爷也拜我为师。”白雨霁滴水不漏。
“行吧,那请世子与本王一起回宫复命,让父皇也为世子得一高徒开心开心。”燕墨染懒得与他再做口舌之争,给出自己的方法。
白雨霁轻咳了下,“我这几天受了风寒,进宫恐会传给皇上,还是过几日万寿节当众跟皇上说。我也不知晋王殿下远道而来,没有备下好酒好菜为王爷接风,真是失礼。现在天色也晚了,还请王爷早点带王妃回程,我就不相送了,这马车就送给我徒儿,我们万寿节见。”
说完,白雨霁左手两指一伸一展结了个印,六芒星的符印在他脚下隐现,一个眨眼的时间就一人一狼,消失在李云初眼前。
李云初还沉浸在刚刚晋王与世子两人剑拔弩张打嘴炮的紧张氛围里,一下安静下来,还有些不适。
“过来,上马。”燕墨染极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李云初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惹晋王不高兴,听话的下了马车走到赤兔马旁,还是问了一句,“不能坐马车吗?”
“不能!”燕墨染一把将她拉上马,安置在自己身前,补充了一句,“回府把女德抄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