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卿灯突然别过脸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和刚才板着脸推断位置的样子全然不同。

苏薰有些疑惑地看着越卿灯，为什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在这里坐以待毙不是办法，不知道从上面有没有别的路能下来，不如我们沿着河往下走。”越卿灯轻咳一声，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嗯，听你的。”苏薰点点头，“地理这些你比较熟。”

“就算找不到出路，至少能确保方向明确，如果能走到汇流的地方，说不定能碰上一些船只。”越卿灯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又朝着苏薰伸出手。

“谢谢。”苏薰冲越卿灯笑一下，拉着她的手站起来。

“不用谢。”越卿灯低着头很小声地说道。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两人原本以为沿着河岸走就行，但是河岸并不是一马平川的青石街道，大小石头，各种泥泞不说，还有各种在河岸附近生活的小“动物”。

好不容易躲过各种藏在石头缝中的蝎虫，却又碰上前路被断壁所阻。

“怪不得没什么人来厚土山，这路真不是人走的。”苏薰把越卿灯拉到自己所站的石头上，望着眼前的断壁，几乎仰断了脖子。

“看来只能过河了。”越卿灯只看了一眼，就放弃了往上爬的想法。这断壁几乎九十度垂直地面，而且也没有什么可攀援的地方，如果纯靠灵力很有可能爬到一半灵力不济，更别说上去以后能不能再沿着河走还是个未知数。

“我不是很会凫水，你呢？”苏薰望着奔腾的河水，心里有点发憷。

“我还可以，但是不过河就要爬这个断崖。”越卿灯也不是很有把握。

苏薰虽然很不情愿下河，但是看了一眼“高不可攀”的断崖，也只好硬着头皮和越卿灯一起下水，对于两个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来说，游过河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天真。事实上，一下到水中，两个人就身不由己地被河水往下冲去。

苏薰还好，因为知道自己技术不佳，找了一段浮木抱着才往下走，越卿灯却是一下去就被水淹过了头顶。

苏薰原本想要抓住越卿灯，却根本无法控制浮木的方向，只能一边死死抱着浮木，一边在水面上打着转，顺着河水的方向漂。

眼看着几下子就看不到越卿灯的头，苏薰心中一阵惶恐，越卿灯可是为了救自己才掉下来的，总不能被一条河给干掉了吧。

苏薰犹豫了一下，放开手中的浮木，努力地向下潜去，好不容易隐隐地能看到前面的人影，下一秒却看到那个人影似乎是被什么力量牵扯着猛然沉了下去。

苏薰一时间有些愣怔，但是很快她也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把她连同河水一起向下卷去。

怎么会有漩涡？苏薰努力地屏住呼吸，把自己缩成一团，像是在水中随波逐流的浮萍，向着深不可测的水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