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镇,华灯初上。
本该热闹的时间段,街道却悄然变得寂静。让人心生惊惧。
人的安全感不是来自于随处可见的探头,而是呼吸可闻的同类,这种感觉并不局限于老幼,更多的是在社会上感受到“孤独”的青年。
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都说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却忽略了血气方刚这词还带点贬义,偶有出格之举。
在这个时间段,荷叶镇上能看到的成年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晚归的,一种是老混子,青年人就多了,在这个时候他们都一样,满大街搜寻着可以玩的场所,或是网吧,或是小吃店,或是台球室,更多的图个新奇,到武星酒店三楼KTV抢订包厢。
相比起不好也得好的三楼KTV,武星酒店四楼的客房就有些不尽人意,隔音效果差的令人发指,墙的那头也不知道是谁,若有还无的靡靡之音,惹人生烦。
刚睡了没几分钟的白颜,紧皱着的眉头下,是一抹愁意。
“不要去!”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抬手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大口喘着粗气,墙后的声音也清晰起来,凝神听了片刻,怒砸一下墙面,叫道:“畜生是不是!”
这是间双人房。
另一张床上的龚志成吃惊道:“做噩梦了,哪来这么大火气?”
他说了白颜一句,就穿着拖鞋出门,听声音是到隔壁房间里干调解的活计。
不多时,龚志成回来,哭笑不得道:“我说白哥,你这么一喊,差点把人家喊废了。哎你到底梦见啥了,什么‘不要去’,去哪啊?”
“没什么。”
白颜抬起手腕来看表,说道:“出门吧,彭秀鹃她们在KTV哪个包厢?”
两个小时前,龚志成和白颜到了荷叶镇,也没哪好呆,就在彭秀鹃过生日的武星酒店开了个房间休息,客房是在四楼,三楼就是KTV,KTV有着一个大包、四个中包、两个小包,体量不大,在荷叶镇这种娱乐场所匮乏的地方,生意却是意外的火爆。
刚出电梯门,阵阵歌声入耳,夹杂着几声叫喊。
白颜晃了晃脑袋,强忍住内心不适,他是真不乐意来这种地方,热闹过头,带着龚志成就直奔大包,临进门时,听到龚志成问柜台要了个果酒套餐,他拉门的动作顿住,摸出根烟来抽,“龚总,我们就这样进去,也就是蹭个吃喝,我有个想法,挺好玩的,要不要听听。”
“你不说我也要说,在这玩的话,我还不如到东山村找块空地看着星星喝白酒呢。”
龚志成哈哈一笑,“你想做什么都行,我给你兜着。”
白颜目光一闪,有些明白龚志成的意思了,这龚老板是不爽彭秀鹃跟着别的男人在一块喝酒,要拿他当枪使呢,只不过他也想利用龚志成当挡箭牌,才提前透露给龚志成知道他要搞事情,正合心意。
“龚总,你可兜住了。”
白颜说完话,抬脚猛地一踹,施施然走进门。
包厢里,两个矮脚桌居中摆放,旁边带着个洗手间,一个“7”字沙发上,男男女女的,或沉默寡言,或毛手毛脚,约十三四个人,说着荤话,配着麦霸的深情嘶吼,着实热闹。
打破了热闹的白颜,一眼就看到周公放正搂着双眼泛红,明显是喝醉了的彭秀鹃,手上还拿着酒杯,是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