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玄龄说罢。
韩少卿举杯抿了一口茶水,才惊叹道:“王厉年少时无意中得到的太阴心经的确玄妙,此子尽得王厉真传,说不定也是以吸食幼童的先天之气来练。
若非如此,该是怎样的武学奇才才能在及冠年岁就踏足先天之境啊……”
李玄龄似说得口干,趁韩少卿说话的间隙仰头喝了一口他用来待客的珍品绿螺,接道:
“多半就是如此,魔教邪功歹毒无比,便如那王老魔一般,吸食孩童先天之气过甚,以致心性大变,肤白如血,见不得光。
这小魔头尽得其真传,若是让成长下去,江湖肯定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好在当日在那八部崖顶,他内劲不支,我与陆杰觉远各自打了一道异种真气入他体内。
虽被他逃了出去,但想来也已是重伤濒死。
我三人皆是名列大武榜的一品宗师,当今武林,除非姬宫圣出手为他引气疗伤,不然他必死无疑。”
韩少卿忽然神色一动,道:“三大异种真气入体,确实是必死内伤。
可据我所知,除了找一品宗师渡气疗伤之外,好像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疗伤。”
“你是说,找我三家门派的入品武者,同源化之?”
韩少卿缓缓点头,道:“你们几人都是名震江湖的宗师泰斗,不会不知道这种方法吧?”
李玄龄白须颤动,却是他在笑,“自然知道,实不相瞒,早在半月之前,我与陆门主和觉远方丈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见李玄龄故作高深,韩少卿笑骂道:“你这老道,还卖起关子来了,快说快说,是何办法?”
“一边彻查各自门内的入品弟子去向,向其讲清缘由,并派信得过的弟子于暗处监视。
一边五方联名,请天罗出手,以绝后患!”
韩少卿瞪大凤眼,一时忘了陈木是魔教教主,惊道:“竟如此歹毒?我说你门下入品的内院弟子怎么少了大半,原来是派出去监视学过你太虚山上乘武功的各方门生去了!
还请动了天罗,啧啧啧,当真是一条活路都不留啊。
据我所知,天罗号称从不失手,其中天字号的那几位虽名声不显,但却都是货真价实的超一品高手!
被天罗盯上,就算我也得头疼。”
“歹毒?”
李玄龄正色道:“你可别忘了,他学有太阴心经,而且已臻至半步先天境,武道修为比那王厉还高。
这般魔头,还与他讲什么江湖道义?
纵使联合天下正道一同除之,也不算过分。”
韩少卿摇头晃脑,连称可惜。
“唉,可惜了这般天纵武才,若是不入歧途得遇名师,说不定他会是下一个姬宫圣……”
李玄龄此次倒并未反驳,而是叹道:
“毫无疑问,那陈木确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不然为何同练魔功,王厉冒天下之大不韪残害幼童也才堪堪一品,他才是及冠之年,就能窥先天之密。”
韩少卿辅以长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又冒出了方才的惆怅烦闷。
沉默半晌,韩少卿为舒缓心头愁闷,随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