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瑶儿求你办件事行吗?”佟瑶恢复往日甜甜的嗓音对他说道。
杜子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道:“表妹,有话好说,咱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只要别跟宫里的沾边,甭管什么事包在表哥身上。”
“好好说话你不听,罢了,你给我听着,陛下旨意中不是判爹爹明年秋后问斩吗,我离京期间,朝中谁要是居心叵测,想劝陛下将行刑期限提前,你需得让他知道什么叫跳梁小丑。”
佟瑶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时间,况且景光帝若真要重用杜家必不会为些许琐事责难。
“小事一桩,可此举是否会惹来陛下猜忌?”杜子陵为难地说道。
“天子金口一开,明年就是明年,谁敢不服便是在质疑陛下的决断,你帮陛下除去,他明面上顶多训斥你几句无伤大雅的话,私底下赏你的不要太多。”
“表妹的意思是让我溜须拍马,学孙德海揣摩圣意吗?表哥未必能做好,要不我去找思晟帮忙,那小子的爹是林相,对此熟门熟路。”
佟瑶否决了他的提议:“不妥,正因为思晟哥哥的父亲是林相,我才不愿他帮我,如今爹爹一倒,朝中文官大多会选择依附到林相身边,陛下对林相的信任便值得推敲一二。”
皇权与相权之争由来已久,后者职责所在需要与皇帝放权,往往导致手中的权力过大,成为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是历朝历代的太子在登临大位前,都要与之交好。
大启时,皇帝为彻底把控朝局,将丞相一职废除,改组内阁,权分六部,本意皇权永固,使乱不生于内,怎料子孙不孝,又出了个国贼,最终断送了自家江山。
大虞初建,吸取前人教训,再立丞相,但始终不委以重任,久而久之官场中人视其为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林致远本为一寒门子弟,但天资聪颖,弱冠之龄已能写出像《太平策》这等奇书,先帝不以其出身卑贱,反以国士之礼相待,短短数年连晋五品,是天下寒门学子标榜的对象。
景光帝尚且是邕王的时候,他已然做到了吏部尚书的高位,不论哪个皇子都欲将其收入麾下,封官许愿的大有人在,他一概不理,做出一副超然脱俗的纯臣本色。
众人拉拢不成,便道他是沽名钓誉,食古不化,将来新皇登基有他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