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黄昏,太阳西斜,还在朝着金阳城中挥洒着光辉。傍晚的暖风也能略微缓解白天的炎热。
袁烈回到家中,却见父亲袁青禄正在厅上。看到儿子回来了,袁青禄将袁烈招呼过来,问道:“烈儿,我让你母亲给你去博益侯家提亲,你怎么又不同意?”
袁烈一听又是这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答道:“哎呀父帅,我明年想要去军中历练,现在定亲岂不是耽误人家嘛!”
袁青禄无奈地看了看儿子,缓缓道:“烈儿啊,你可知道为父为什么极力反对你入军为官吗?”
“为什么?”对于这个问题,袁烈也想了好久,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参军又不是一定会战死,也不是什么太过凶险的事,更不会败坏了父亲的声名,怎么就一直死不松口呢?
“日大陆东南方的梁国不知道你听过没有,距今天大概二十多年前,有一将领拥兵自重,连他的五个儿子也都在军中担任要职,这一家父子在军中威望越来越高,当朝皇帝对他们的忌惮也越来越重,终于引发了一场惊天惨案,皇帝将这父子五人召进京城,以谋反为名将他们全部杀死,连同在外面的那个也没能逃掉。此事还引起了军中哗变,须知这才是最可怕的,这场哗变向后世证明了,军中将领的威望真的可以超过皇帝,也大大加剧了君对臣的猜忌。”
“这就是拥兵自重的后果,自古强臣不压主,我之所以不让你的两个兄长为军,反而请了鸿儒教他们入仕,就是防止陛下觉得我威胁太大,现在若是我还年轻,就算是拿棍子赶你,也绝不会让你进入军中!”
听到这里,袁烈终于明白父亲在担忧些什么,便对袁青禄道:“父帅,我都记下了,以后一定会引以为戒。”
“还要多谢父帅准我入军!”
袁青禄笑骂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袁烈笑了笑,告辞离开,袁青禄在背后叫道:“别忘了考虑下结亲的事!”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眨眼已过,白驹过隙。
金秋十月,金阳城中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一个消息:齐王殿下托皇后娘娘在京郊围场办了一场盛大的跑马会,遍邀京城贵眷。
面积足足有几公顷的围场现在早已经是彩旗飘飘,两侧搭起看台,桌椅、果子点心、玉器饰品、茶具应有尽有,华光璀璨。
尹家大院之中,大娘子卓氏身穿一身华丽的绿衣,神色急切,在院子中来回踱步转悠,时时向着内院眺望,若看不见人,则又回到走来走去的循环之中。
“怎么还没好啊,去晚了怕是马会都开始了。”说着,一把拉过身旁低头站着的侍女,“你再去催一催三姐儿,让她快点。”
“来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精灵一般的身影从内院跑出来,红妆素裹,艳若桃李。正是尹潇然。
卓大娘子长松了一口气,道:“赶紧上车。我姑娘打扮的这么好看,是看上哪家郎君了?”
尹潇然登上马车,回头一笑:“女儿看上齐王殿下了,母亲去说吧!”
卓大娘子惊了个呆:“胡说!齐王那等人物,咱们家如何高攀的上,再说,人家也未必瞧得上你啊。”
尹潇然得意的道:“你看看,我说我不想嫁人你要说我,我说看上谁了你还要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