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呢?看着她蜷曲在自己怀中的模样,像是小鹿,一只倔强又机灵的小鹿。
身下柔软的躯体在告诉他,这是一个女子,而自己这个样子显然有占人便宜的嫌疑。
但一看到她的脸,陵河就想起了信中那句:并非换脸改命,而是易容避祸。
她说她从小就长这个样子,那么是谁宁愿替她承受因果来完成避祸之事呢?他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谁能做到此事,阁主说以前有,但是那个人早在十余年前就去世了。
那为应如是改面的人和十余年前去世的人是不是同一个呢?
“喂,你在干什么?”维七揉了揉自己的头,奇了怪了,头竟然这么疼,待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正看到一袭玄衣身影趴在地上,等等,那玄色衣衫下还有一块紫色衣袖,定睛一看,正是如是。
维七立马就清醒了,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人说道。
那人歪头慢慢起身,维七便看到那人脸上的面具,竟然是陵河。
“虽然你是长辈,如是也将你当做长辈看,你竟然敢趁她睡着轻薄她。真是卑鄙无耻之徒!”维七边说边走到如是身边,坐下,看着一言不发的陵河。
陵河也有些疑惑,自己的手法应该没有生疏,点中昏睡穴后,他们至少要昏睡三个时辰,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还被当成了乘机无礼的色鬼。
不过,“什么叫她把我当做长辈?”陵河道。
维七看着睡着的如是,压低了声音狠狠说道:“虽然你武功高强,你也不能如此……唉。”大约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维七重重叹了口气。
“你要想想你的年纪身份,总不能霸王硬上弓,欺负一个小姑娘吧。你这种行为,就是采花贼,就是无耻。而且,十九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今天的事,只要你不再犯,为了保全十九的名声,我也不会外传,更不会让她知道了感到难堪。”
“你应该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被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一痛,陵河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完全被那句“十九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给吸引住了。
“不会喜欢我,是什么意思?”陵河从来没停过这种话,也没有人敢同他说过这种话。
维七则带着些许怜悯的语气说道:“或许你也喜欢这样年轻貌美又聪明的姑娘,她让你想起了逝去的青春,但你要记住,十九只把你当长辈,他是绝不会喜欢你的。”
陵河突然没由来的气闷,他看着面前这小子怜悯中带着一丝丝嘚瑟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喜不喜欢我我不大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会喜欢你。再者说,应如是这样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我是绝对不会看上眼的。”
陵河因幼时历经的事多,又位高权重,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冷漠稳重的,今日也不知为何,被人说了几句就生了怒气。
说完,他衣袖一挥,正欲离开。不料那位良久没有开口的男子,低声道:“十九……你醒了?”
陵河脚步一顿,没有出声。
世事难料,总是能赶到巧时。刚刚迷迷糊糊地醒来的如是就好巧不巧听到了陵河说的那段话,她虽然有些懵,但也知这位陵河前辈是在说自己,随即毫不留情地回怼道:“我原以为前辈您是个端方持重的长辈,没想到也会在背后议论女子的是非,您这般作为不像什么武林高手,倒像是村头打听蜚短流长的乡野妇人。”
想了想,又气道:“纵使我这样的女子对您来说可有可无,要多少有多少,也请您不要过于自大,便是我这样的寻常女子,也不会对您这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长辈有任何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