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的县衙,坐北朝南,大门口雄踞两只石狮,左前侧钟楼上悬挂铁钟一口。仪门过厅廊下架着一只堂鼓,供百姓鸣冤和知县击鼓升堂专用。县署衙门口悬挂一副对联,上书:“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横联“亲民堂”三字。现在这么看来却有几分嘲讽之意。
“啊呸,这个狗官,每天看着这个牌匾,他也不嫌臊得慌。”
白如飞吃百家饭长大,见多了贪官污吏欺压百姓,心里对这些土皇帝恨得牙痒痒。
“自古破家县令,灭门令尹。走,今儿个带你劫富济贫。”洛筠道。
“撕拉”一声,洛筠将里衣扯下来一大块,撕成了两截,给白如飞递了过来,自己拿一块蒙在脸上。白如飞摸着手里的布料,一阵肉痛,这可是上好的锦缎就这么撕了,真是败家,对了,她能穿这么好的衣服却说自己没钱,这……不合情理啊!
洛筠看着白如飞满脸质疑,低声道:“快蒙上……”
二人绕到县衙后院,几棵大树种在院落外面。两人悄无声息地躲在树上,县衙内的情况顿时一目了然。靠着大堂的两处院落都是漆黑一片,后面的三处倒是有着零星火光,这最大的第四重院应当就是知县内宅。
“小小七品芝麻官,居然有这么大的宅院,可见平时贪了不少。”洛筠自言自语道。
“喂,你又没来过,怎么能知道库房的位置?”白如飞悄声道。
“县衙里面守卫最严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牢房,另一个就是库房。更何况贪官视财如命,库房的守卫一定比牢房还严。”洛筠说完,便跳了下去,落在最近的屋顶上。
刘光照这官当得太舒坦了,清水县本就是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直属的虞州太守是他的亲叔叔,更是有恃无恐。私以为在这清水县内早已无人敢打他的注意,因此院落里值班的衙役并不多。
二人几个起落,悄无声息地趴在内宅主院的屋顶上。洛筠慢慢掀起瓦片,顺着空隙往里一看,那刘县令肥硕无比的身子正压着一赤裸的貌美女子做着那哼哼啊啊不可描述的事情。
白如飞刚要探过头来,洛筠若无其事地放下瓦片,说道:“少儿不宜,走吧。”
白如飞“哦”的一声跟上前去。
这次两人落在了院子里,洛筠看着前方一个并不大的厢房,却有数十人看守。洛筠打定主意,便听见内宅传来呼喊,院子里的人纷纷闹腾起来,主院着火了!
洛筠看了一眼白如飞:“你做的?”
白如飞摇摇头:“不知道啊!”
看守厢房的衙役被召唤了几个前去救火,只留下三人。洛筠和白如飞趁乱上前将人放倒藏了起来,顺利进入库房。
“格老子的,这狗官真是米缸里的耗子,也不怕把自己撑死。”白如飞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满满当当放着真金白银。不大的库房里,这样大小的箱子,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个,更不用说那琳琅满目的珠宝摆件。
“别多说了,先随便拿一点就走。”洛筠随手从里面拿了两锭银子,对着一脸陶醉的白如飞说道。
“什么!辛苦一晚上,你让老子就拿一点儿?”白如飞将外衫一脱,七手八脚地装了起来。
洛筠摇摇头笑道:“拿多了带不出去啊!先少拿点,下次再来。”
“呵,你当县衙是你家,库房是你家花园呢。拿少就便宜了这个狗官!”
洛筠看着白如飞毫无停息的模样,上前连拉带扯得将人带了出来。
内宅的火好似还未扑灭,二人照着原路返回,趁乱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