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的名字?是不是叫露娜?”铠连续不断问道。
“她像个受伤的野兽一般,谁敢问。”程咬金撇了撇嘴,“不是,我说,你别光顾着问,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在要求你还金珠呢!”
铠欣喜若狂,看样子那真的是露娜了,说:“你能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吗?”
程咬金彻底怒了,他根本不把自己放眼里:“要我告诉你?没门儿!”
说完就摔门而出,进来时拿了一根粗大的绕了好几圈的藤蔓绳子,铠以为他真要把他绑起来卖去当压寨相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问他想干什么。
程咬金把藤绳扔在地上道:“看到外面那两只羊没有?那肉烤起来香味浓郁,肉鲜嫩爽口,色香味俱全,在我们部落的主君那里有很多,你去给我绑两只回来,我们的账就一笔勾销了,而且我还可以告诉那个女孩去了哪里。你只能答应不能拒绝,因为你没金珠给的话,这藤绳绑的就是你了!”
铠一身正直,没想到现在居然沦落到要去偷东西,真是有辱身份,但转念一想,他是个没有了记忆,流浪在外的人,哪里还顾得太多,有得必有失,只要能找到露娜,偷就偷吧,豁出去了。
程咬金处在一个叫赤拔的沙漠部落,这个广阔的沙漠有一处花草树木生长旺盛,山泉溪水汩汩流淌,遍地牛羊的绿洲,面积很大,足够养活上千人,并且那里的资源足够让他们世代繁衍。
当然沙漠太大,还有的地方会零散分布着一些小小的绿洲,长的多数是耐旱的沙漠植物,也会有人居住,而赤拔的主君芭倍沙居住在那片水土肥沃的大绿洲,统治治理着整个沙漠,每年固定征收平头百姓的牛羊和粮食,拿不出这些上缴就要以金珠代替。
这个部落的人骁勇善战,蛮横无理,平时都会有人去打听消息,何时会有经商车队经过那里,何时会有达官贵人经过那里,一旦被他们设了套的,被看上的,几乎都避免不了遇害,命丧沙漠。
程咬金与主君芭倍沙有着一段渊源。他们原本是联手战斗,征服各个小部落,统一赤拔部落的搭档,但他们的患难与共只存在于共同奋斗的时候,什么情深义重都在决定谁是主君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谁不想当王!
芭倍沙的父亲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一起打拼的时候她提供了大部分实用物质,而程咬金挥汗洒血,战场上都是他的身影,他付出更多的力道血拼。
他们都想做主君,都想高高在上,芭倍沙是一女流之辈,程咬金理所当然觉得他应该是主她是辅,最后没想到芭倍沙居然勾结部下陷害他,要置他于死地,晚上下药迷惑他进了她的房间,第二天起来就被诬告他侮辱了她。
不止如此,还有人拿了他的令牌一夜收了每家每户所有的牛羊,意料之中他就成了众人眼中的恶霸,被集体驱赶出了部落,一无所有。
这么多年过去了,程咬金依然记得芭倍沙是如何算计陷害他的,至今都没办法原谅她的背叛。
铠答应了他帮他偷羊,在他屋里过了一晚第二天就启程了,铠还连连打着哈欠,昨晚程咬金的呼噜声跟雷轰一样响亮,时不时还磨牙,所以几乎是彻夜不眠了。
去到赤拔部落境内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真的要这么干吗?”铠看着他小声道。
“不要怂,就是干!”程咬金道,“你不想知道那个女孩的消息了?”
铠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蹑手蹑脚拿了藤绳就跨进羊圈,一阵腥味臭味扑鼻而来,空气浑浊到令人难以呼吸。
这个时候周围都很安静,人和牛羊都已经睡觉了,只能听到风声和牛羊的呼哧声,铠捂着鼻子,脑子感叹这里的绵羊真的好庞大,是怎么养出来的。
他想了想,要怎么把它们弄走,然后把藤绳套圈在两只羊的脖子上,稍微勒紧,这么大的羊肯定是抱不走的。他捻起一根干草,挑拨着羊的鼻子,两只羊的鼻子动了动,但没反应,直到把它们弄醒了,才起身把它们牵动。
但他发现羊站起来了,却怎么也拖不动,估计它们在梦游中。逼不得已之下,他朝它们的臀部踹了一脚,羊吃痛叫了一声,惊得羊圈里的所有羊都站了起来,齐刷刷地看着他。
铠的胆子都提到脖子上了,看着黑暗中那些发亮的眼睛,“各位大哥,实在是抱歉,打扰到你们休息了,快躺下好吗,乖……乖。”
“你在干嘛?”程咬金在一边放哨,看他半天没反应,以为他被逮了,就过来看看情况。
“太大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