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山去吧!”
一早,刘不凡让人把于闲叫来,冷着脸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
语气坚决不容置,根本不给于闲辩解的时间!
这句话直接把于闲吓得三魂七魄飞了一半。
前一刻还甜甜蜜蜜,现在一盆冷水泼下。
“师父,弟子知错,弟子可以改!”
于闲跪在师父面前,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已经深深篆刻在记忆深处。
在场的还有肖云英和邱不平。
肖云英一脸不忍,前一刻丈夫已经警告过她不要心软。
此刻,她心如刀绞,嘴巴张了几下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于闲就像她的孩子一样,养育这么多年,她早已把于闲当成自己的孩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到底不能做到丈夫一样坚决,因为刘不凡并没有给出一个说服她的理由。
“师兄,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她还是开口了,声音一如以往一样温柔,如同清水冲洗着于闲心房。
师母的话让他眼前一亮,黑暗中于闲感觉到一丝光明。
旁边邱不平也挠了挠头,感觉之前自己不该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不过,他也比较喜欢于闲,虽然不知道师兄为什么又赶于闲下山,昨日于闲还立下大功。
“对啊!师兄,肖师妹说得对,闲儿昨天立下大功,现在他惹了赵家,如果下山必然会有危险!”
听见邱师兄也支持自己,肖云英也希望丈夫可以改变主意。
只是,刘不凡能够晋升宗师,早已心似顽铁,他的决定无人可以转移。
他目光深沉,静静平视远方,视线穿过墙壁,越过群山,到达未知的远处。
语气一如既往坚决:“你改不了,我意已决!”
“唉!”
肖云英和邱不平不再开口说话。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
于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正如师父所说,他不可能改的,酒和美人,一样都不可辜负。
穿过广场,师弟门正在晨练。
陷入在自我世界中,面对师弟们热情的招呼,他视若不见,如同行尸走肉,走过华山一座座建筑,顺着小道,直到停到他的房间门前。
房间里面有一个女子,是他心中牵挂的人,在这俊冷的清晨,也许只有她还能给他温暖。
昨日,两人从浓情蜜意中回过神,天色已晚。
根本不及给苏庆玲寻找房间,师母肖云英考虑周到,本来想让苏庆玲去自己那边休息。
只是,苏庆玲并不愿意,她想天一亮就能看到于闲。
分别多日,现在她一刻都不想离开于闲。
因为偷下灵鹫宫,师父肯定气坏了,如果不能再回灵鹫宫,她只就剩下于闲了。
于闲是位正人君子,房间已经让给了苏庆玲,隔壁的房间是其他师兄弟的。
他在隔壁借宿一宿。
……
门无风自开,苏庆玲从屋内走出,看得出她休息的很好,睡眼蓬松,因为奔波肿胀的眼袋也消减了几分。
“闲哥哥,你回来了!”
少女打着哈欠,一脸欣喜,天还未亮,她便听到隔壁召唤于闲的声音。
“嗯,回来了。”
声音很轻,言语中是说不尽的惆怅。
苏庆玲沉默了,灵鹫宫的经历浮现在脑海,她知道于闲的遭遇应该和她差不多。
感受到手心的冰凉,于闲笑了笑,握紧了苏庆玲的手。
他说:“我还有你。”
东西并没有多少,身上唯一的宝贝就只有一个黄皮葫芦,和一把断剑。
唯一不同的,这次下山身边多了一个人陪伴。
两次下山,心情是不同的。
上一次少年懵懂,对江湖侠义充满向往新鲜。
这一次老马识途,已经是江湖中的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