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嫂嫂除了感染风寒,貌似还有一项异常体象,时寒时火的。香菱医术不精,断不出此为何症。”说着,赵香菱目光转向陌尘,“早闻陌公子医术了得,香菱愚笨,公子可否指教一二?”
陌尘闻言,思索了片刻道:“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瞧过她的脉象,乍看与常人无异,但实则仿佛有两套心脉,一套极寒,一套极火,二者相互制衡形成的。”
“如此说来,嫂嫂只是体质特殊?”
“在下也不知此脉是何等状况,一般的病症当常人医治也无碍,我猜想只要这两套脉象不出现紊乱,便无大碍。不过,有此脉特殊,定有其奇特之处,师父每每提及,只叹不多见,旁的不曾说过。”
“哦?竟是连陌神医都不知晓的怪例。香菱受教,多谢公子!”说着,赵香菱忽而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南宫问天道:“哥哥这下放心了,嫂嫂没事。”
见状,陌尘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出口道:“小公主,你与南宫应熟识多年了吧?”
“香菱打小就知道哥哥。”
“那你可知其秉性?”
“那是自然,哥哥智勇双全,是威震天下的护国大将军,也是姑娘家倾心的男神,但哥哥性情冷淡,从不正眼瞧过哪家女子。”
“你也道他从不正眼瞧任何女子,你如何敢开口叫这位‘嫂嫂’?”
闻言,赵香菱笑道:“这个不难猜到。首先,这龙泉阁是父皇亲自命人替哥哥建造的阁楼,哥哥将此阁设为禁地,从不轻易许人出入;哥哥喜干净,这龙泉浴,更是哥哥的老虎须,谁若碰了那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哥哥准许此人入阁,还将她置于龙泉浴中,足以看出此人在哥哥心中的地位。
最关键的时,香菱此前瞧过哥哥一幅残画。画中女子只能瞧见半张脸,却足以瞧出其容貌非凡。哥哥将那画视若珍宝,我观看时不慎弄破一角,哥哥便紧张地从我手中夺过画卷,不肯再让我碰。虽时日已久,但香菱仍然清晰地记得那画中女子的神韵,今日得见嫂嫂,不仅觉得嫂嫂与画中人神似,更瞧出哥哥那紧张的态度,与先前紧张那幅残画的时候别无二致。我想,能让哥哥如此紧张的女子,除了哥哥意中人,还能是谁呢?”
话罢,赵香菱转身看向南宫问天,谁知南宫问天掉头就跑去楼上,在藏书阁的一层暗格里取出一幅被火烧毁的残画,那是南宫问天的父亲南宫隐生前最爱的一幅画,画上是画的是娘亲赵清婉。他打开后看了半晌,脑海里闪过一次又一次北末夭的样子,这才发觉,那北末夭的神韵竟与娘亲赵清婉如此吻合。
她与娘亲这般神似,是巧合吗?
南宫问天将画拿在手里摩挲片刻,又将画卷收起来,突然想起皇帝说过想向他求一幅残画的事,难道皇帝要的便是这幅残画?
如果是的话,那这个北末夭到底什么来头?
北末夭,画,皇帝,娘亲,他们之间……难道存在某些关系?
疑惑着,他突然想到东临帝也许能解其中缘由,遂把画用木盒装起来,而后带着画匆匆下了楼去,径直出了门去。
“哥哥……”
“南宫……”
赵香菱与陌尘几乎是同时喊住南宫问天,可他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东临皇宫。皇帝寝殿。
东临帝赵广陵正与一群宠姬嬉戏玩耍,饮酒作乐。
突然秦公公凑到赵广陵耳边道:“陛下,大将军求见。”
闻言,皇帝顿觉扫兴,将手中酒猛的搁在桌案上,道:“他来做什么?没瞧见朕忙着呢吗?”
“陛下息怒,老奴这就请将军回去。”
闻言,皇帝复眯眼淫笑起来,而后伸手拥住身旁的宠姬,朝怀里一搂,便努嘴亲了过去。兴致正起时,殿内的歌舞却陡然停了下来,殿中歌姬皆色变退至一旁。
竟是南宫问天不顾阻拦,硬闯了进去。
皇帝一见南宫问天,正欲发怒,可瞧见南宫问天那毫不畏惧地气势,便只好将怒火压了下去,不爽道:“将军何事这么着急?”
“陛下,臣有一物呈上。”
“何物?”皇帝眯着眼,颇不耐烦道。
“一幅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