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同那些外夷暗地里走私兵器,这些人便是杀上十次也不足惜。先帝知道此事后,大为震怒,当年因为这事死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吧。”
这人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看来是深谙人心,知道这样更容易让人有压迫感。
“而偏偏有一条漏网之鱼躲过了这一次,偷偷多活了三年。那人便是你,魏钟。如今看来那魏穆分明是知情不报,还将此事偷偷瞒了起来。现在,想起来了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魏钟颓然问道。他已经被当年那件糊涂事害惨了,事到如今难道还不放过自己吗?
“魏老爷承认了便好,这事对你来说极容易,你只要将当年的这件事推到魏穆身上即可,只管说当年这事是他做的就成。”
魏钟听他说完,酒就完全被吓醒了,这、这人的目的是魏家,他是冲着魏家来的。
“什么,你,你要害魏家,不,我不会做的。”他喊道。
“哦,魏钟老爷是说你宁愿掉脑袋也不肯做这事了?别忘了,你可早就被赶出了魏家,连魏家那族谱上都没名了,如今的你对魏家来说不过就是个外人罢了。”
三年前他被银子迷了心窍,一时糊涂做下了这等错事。后来大哥发现了,便将此事偷偷压了下来,但也将他逐了出来。他一直以为没事了,没想到今日却成了他人的把柄。
自被逐出了府,以前来往的那些人也渐渐疏远了,这些就不说了。连自家那些亲戚见了他,也是当做陌生人一般。逢年过节的他这屋里冷冷清清的,尤其凄惨。
“可,我如果这样做了,那就是将魏家推入火坑了呀。这事、这事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做了,我就是魏家的罪人了,魏家祖先也不会饶了我的。”他一个劲的摇头。
他虽偶有愤恨,但也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让他害魏家他下不去手。
“可我听说你这些年过的日子可不怎么样啊,再看看魏家过的什么日子,人家现在可是武朝首富啊。说起来你也是魏家的子弟,再说当年那事如果不做的这么绝,你若没有被除了名,赶出府,我这消息可是得不到的。说起来,那魏穆当年便是将你这跗骨之蛆扔了而已。”
跗骨之蛆,是呀,是魏穆,他如今这样就是他害得。他当年都准备收手了,但却被魏穆发现了,他将自己赶出来,出了名,让他成了魏家的笑话,连带着他的孩子们都抬不起头来。
凭什么,他也是魏家的人,为什么他就要过这样的日子,而魏家好些人分明不如自己却靠着魏家混的风生水起。他不服,自己只是命不好,如今,既然将这机会送到了他面前,就别怨他了,再说他现在也不算魏家的人,魏家那些先祖也怪不得他。
他陷入了魔怔,心思激荡之下,想起这几年的难事,便心思郁结,愤恨难忍。
“你当真能保住我一家性命?”魏钟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这个自然,你只要将这件事做成,别说性命,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好,我答应你。”魏钟的眼里闪动的是孤注一掷的赌徒的光。
上首那人听了,桀桀得意一笑,将计划细细与他说了。
残酒,冷座,暗影。
人已经走了半晌,魏钟还呆坐在屋里。
他闭着眼,捏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哥,我还不想死,你别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