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为何这样说,可是有什么证据?”季庸看着堂下的女子问。
“三年前,我夫君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事,被魏穆灭了口。”
“你将此事详细道来。”
“那天,是民妇的生辰,相公本来答应了要和我一起过的。但天都黑了,也不见他回来,想到前日里他说过要出去替府里办些事,心里便有些着急。我那日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急躁的厉害,隐约记得他提过那地方便过去寻他。那晚的夜可真黑呐,那段路可真长呐。”
那女子说到这里,声音冷的吓人,连眼神都直愣愣的。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远远地我就闻见股怪味,离得近了才觉出是浓浓的血腥味。天太黑了,我只好寻着那味跑过去。”
说到这里,她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仿佛想起了不愿想起的画面。
堂上的人都不出声,等她平静下来。
“等我到了跟前,就看见……就看见那地上躺着十几个人,旁边还站着几个黑衣人。我……我相公就躺在那里,脖子几乎被砍断了,血就那么流着。”
这幅画面这些年时时梦魇着她。她素来胆小,但那日却去了那里,那场面她永远忘不了。
她一开始不愿意去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心里盼着相公没事,等她将那些黑衣人挨个看了一遍,才抬头艰难的去瞧躺着的那些人。那些人都没有了动静,分明是死了。她捂着嘴,踉跄的走过去。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妇人,这么黑的夜里,看不清这些人的长相,只能到跟前一一辨认。走的近了,血腥味就越浓,她的足底都沾上那黏腻的血,只是却似没有感觉到一般。
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的相公,陈峰。
他还穿着早上自己给他买的新衣,今天本来说好,他要陪她过生辰的,只是他却食言了。
那么温和的人,此刻面色青白,脖子几乎断了,身上也有几处骇人的伤口,不知道死之前遭了多大的罪。他呀,其实很怕疼的,每次受了伤回来,都要吃些甜食的,只是以后再也吃不得了。
堂上的人见女子说完,也有些同情,想想大晚上的出去寻相公,又是那般凄惨的死法,这小妇人必然吓得不轻。
“场中的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季庸问道。
季庸的手下心想,大人怪不得被称作铁面判官呢。眼下这女子如此可怜,又哭的梨花带雨的,自己的这位上级却如此心硬。
“奴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李青莲回道。
“那你怎么指导他是魏穆杀的?堂上不可信口雌黄。”季庸一听喝到。
“大人,民女没有说谎,我虽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但那些人是听命于魏穆的。那晚我昏过去之前,隐约听到那些人里有人问他是否要杀了我灭口。”
“青莲,你听我说。”魏穆因为这事,这些年一直有愧于她,只是听到此处,忍不住出口分辨。
“住口,你这个杀人凶手。大人,那日,魏穆就在现场,那些黑衣人又是听他的命令,我夫君就是知道了魏家的密事才被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