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十九年,溪德镇。
冬去春来,镇上的人脱下厚重的棉袄,换上稍微轻薄的衣衫。街边有买卖的人,也有只走不买东西的人。溪德镇这小镇地处偏僻,但小镇有百户人家。
醉香楼,溪德镇唯一家酒楼,来往关顾的客人不多,从开张到现在却不见要关门大吉,或许它是镇上唯一能饮酒吃饭,还是卖酒的地方。
“哈。”
一名年有十九左右的男子,用一条白布把头发束起,插着一根木簪,身穿一件浅灰衣衫,腰带紧系,纤细的腰身显露,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的鼻子,唇若涂脂,生的十分的俊美,慵懒的倚在桌边,手撑脸,打着一声又一声的哈欠。
男子随后又趴在桌上,转头目光望向柜台那。柜台处站着一名十六七岁长相平凡的少年,而少年手拿着一本书,全神贯注的看。
“小白,小白。”
见少年像没听见,男子大叫:“沈小白!”
名叫沈小白的少年,放下书看他。男子见沈小白终于识趣的放下书,噘嘴道:“小白,今天都没有客人,要不今日关门休息一天,可好?”
沈小白道:“你是掌柜,你说什么都行。”
被沈小白这么一扫兴,男子无趣道:“你真是一点趣话都没,跟我驳个嘴都不行。”
男子见沈小白一声不吭,坐好道:“你这样人竟然会喜欢阿清。”
被自家掌柜道破了心,腮上两朵红云显露,督了男子一眼,反驳道:“掌柜你也好不到哪去吧,记得上次你要亲自下厨,做鸡汤给大家喝,鸡汤还没做,鸡就跑到街上,弄的自己鸡飞狗跳,抓个鸡都没抓到,白花银子还让鸡给跑了。”
“你,你,好你个沈小白。”
男子气的拍桌而起,张嘴啊啊叫,过后男子坏笑道:“上次是场意外,但你不要小瞧我。你掌柜我可是会武功的人,露个两手给你看看。”
说完,便随手从竹筒里拿起一根筷子,沈小白扶额。男子两指夹筷子,侧过头看沈小白,沈小白哇的一声,拍手捧场。劲力一抛,筷子一飞,咻的一声响,只听筷子插进门缝上的声音,二人顺着方向看去,突然脸色苍白。
在男子抛出筷子的时候,刚好有一男人进来,那人约有二十一二,头戴银冠,身着玄色劲装,手上是镶金云纹的护腕。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如刷漆,鼻子挺,厚唇红,长相清秀不凡。可跟酒楼的掌柜相比,却稍有逊色。
那名男子侧脸看着门缝上的筷子,相隔只有一掌的距离,他黑着脸对差点要了他命的人道:“方大掌柜,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趁那名男子在说话之时,方掌柜走到柜台前,手挡着他两人之间,说起悄悄话。
“我这是闯祸了?”
“准确来说是的。”
“放他出去可能会到处说我的酒楼,那到时影响酒楼的生意就不好了。”
“那掌柜的,我们该怎么办?”
方掌柜手捏下巴,思考着。
“喂,还做生意不?”那名男子看着他们说悄悄话,不由皱眉问。
闯祸了的掌柜走到男子的身旁,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做了个请进的动作,这个动作甚是做的好笑,沈小白看了遮嘴偷笑。到了柜台前的四方桌,方掌柜拉出长板凳,用衣袖擦了擦表面,然后又做一请坐的动作。
那男子甩衣就坐,身旁的方掌柜暗骂:“甩什么帅。”
“把你酒楼最好的菜全拿来。”男子身坐正道。
“这个店里没有。”方掌柜皮笑肉不笑道。
“那就青菜白饭。”
“这个也没有。”
“清汤素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