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士月悄悄下床，站在堂屋门口，门已经拴上了，顺着门缝，借着院子里的月亮地，往院子里看。怕是贼，看了半天没看清脸，躲在门后面不敢大喘气。待对方抬起脸，正好被月亮照到，才看清是牛百行。牛百行喝得烂醉，便打开门，过去扶他。

牛百行喝得东倒西歪，一身酒气。

牛百行看见杜士月，便高声道：杜士月，你行啊，你要发达了。本以为工头是随便说说，可是人家真把这个当回事。吃饭的地方，那家大酒楼，可有钱了。正好和工头村长都认识。工头村长当时就把你的事跟他们说了。他家儿子，长得又高又大又英俊。人家还是秀才。一听说你聪明得像苏轼的妹妹苏小妹，便对你有意了。要见见你。你若是被相中，你将来就是人家府上的姑奶奶了。杜士月，你行啊。我这个大哥要恭喜你啊。“

杜士月见他喝醉了，哄他道：我知道了。明个我就去见见。

没想到这话把牛百行惹毛了，原来牛百行刚才是试探她的，之前在酒席听说那个酒楼的儿子看中了士月，心里就满心的醋意，现在杜士月一应承，醋坛子打个稀碎。顿时发起酒疯来，把杜士月推倒在地，伸手便要解自己的裤腰带。

牛百行把酒气直喷在杜士月脸上，由于喝了酒的缘故，牛百行的身上热极了，压在杜士月身上，让杜士月身上也跟着焦热无比，好像是被火烤了的烧饼一般，浑身都酥了。

杜士月小声道：牛百行，你疯了，我娘亲在这里。若是被看见你这样，我想救你都救不了。到时候你就完了，要被浸猪笼乱棍打死的。”

牛百行誓死要今晚推了她，嚷道：“老子不管，你是属于老子的。谁也抢不走你。你是属于老子。今晚老子就把你生米煮成熟饭。你是老子的。”

杜士月眼珠一转：”百行，你听我说。我实话告诉你，我谁也不属于。我只属于我自己。现在我谁也不嫁，我还是想创业。这是我的权利。”

“你胡说，你骗人。酒楼掌柜的儿子那么有钱，你不嫁谁信！我知道我没本事，但是你不能看不起我，因为我喜欢你，我不能失去你，士月！……”

说着便喃喃哭了起来。

杜士月恨不得抽他几巴掌，这男人喝了酒，真你妈烦人，娘得像坨屎一样，踢他一脚都嫌脏了鞋，结果没踢走，他还沾你一鞋，恶心你一路。甩也甩不掉。

杜士月道：”混蛋，小娘我没说看不起你。你娘的，小娘给你脸了是吧。“

杜士月恼了，你娘的，鼻子流小娘一脸，压得小娘喘不气，随随便便一言不合就要骑小娘，这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利，谁给你的胆子。不把小娘当人看，倒当成你发泄的工具啊！一次两次容你，你还上脸了，天天如此。这次非得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杜士月咬他一口，趁他挣扎，翻个身起来，脱鞋底打他的脸。

很快把他的脸打成猪头，牛百行在那跪地求饶。

”姑奶奶饶命。“

杜士月打得手疼，也想饶他，却发现牛百行虽然嘴上求饶，但是说得全是醉话反语，竟然还在那里恬着脸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还笑，这是没被打够吧。”

这脸简直比猪屁股还厚啊。

牛百行哭道：打是亲骂是爱啊。“其实他还是在笑。

”呸，牛百行，你真无耻。你这样我更看不起你了。怪不得你姓牛，原来天生猪狗不如。你算算，算上今天，你强我几次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饶你，你不知悔改，还在这里笑。“

牛百行无耻地跪过来，抱大腿道：我的娘，你说得对，我就是畜生，因为我就是一头牛。这牛啊，有劲，发情的时候一天能配好几次母牛，让母牛生一窝健壮的牛犊。这牛还有力气，那里活又稳又好。犁地开荒的高手啊。我的娘啊，你这片荒地全要靠我这头畜生开发哩。“

杜士月一听他讲这些无耻的话，虽然有三十岁的灵魂，老脸依旧不禁一红。

啐他一口：”呸，真不要脸。我更看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