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仪仗临近陈留,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城内城外,当地官绅百姓对此都表现出热烈的欢迎。
虽然不排除当地豪族推波助澜之举,但仍然看得出当地百姓还是对太子极为好奇,也远不见此地人有受到多少因为黄河洪涝而影响,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也不知是未曾受灾,还是当地官员应对得当。
如果是后者,倒是让人起了敬佩之心。
刘辩虽然久在深宫,但并不是那充耳不闻的储君,因为他早早就从旁人的言语中知道百姓的苦处,如果不是逼的后者没有了生存的希望,他们也是万万不会走上那掉脑袋的拼死之途,所以从来都是帝王负百姓,百姓何曾愧过帝王家。
他贵为当今储君,可不是如秦二世那般被指鹿为马的“庸主”,反而是极为虚心的接受着来自各方的教诲。
偶尔几次难得出宫,他也不尽是怒马鲜衣,曾偷偷去瞧见过在帝都繁华鲜丽的外表下,那缩在角落阴影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大汉子民”。
知百姓疾苦,才是做那有道明君的第一步。
此时在那城外早已停留了诸多达官贵人,他们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太子刘辩的到来,为首几人个个衣冠端肃,气度不凡。
尤其是其中一名中年官绅,面貌肃穆威严,神态儒雅蕴合,在千百人中也是鹤立鸡群,压不住的让人侧目偷视。
诸人在城外几里外就已经迎接,只是随着天色的推移,却不见外头映出人影,所以他们渐渐从兴奋的心态中转入窃窃私语,更有人只当是外面传来的传言,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储君,怎么可能冒着如此危险来做这北巡之行。
那为首的官绅虽然是面不改色,不做言语安抚,但目光始终是定在前方没有丝毫的移动,足以说明其实他此时此刻颇为挂心刘辩的行踪,并不是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么风轻云淡。
忽然,前方有数骑飞驰而来闯入诸人视线,紧接着来到这官绅面前,下马躬身应道:“禀告太守,太子一行已在城五里外安营扎寨。”
闻听之辈,皆是哗然。
那被尊为太守的中年官绅亦是眉头一皱,道:“是全军驻扎,太子殿下难道没有要入城的迹象?”
那几人摇了摇头,道:“我等唯恐冲撞了太子殿下,故而只是远远观望不曾细看,只是瞧他们营中炊烟四起,只怕真的不打算入陈留了。”
一名衣衫鲜明的美须文士闻听,直言不讳的对那太守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让人知道太子殿下路陈留而不入,只怕被有心人搬弄是非,日后传入帝都就不知道会演变成何等无稽之言,岂不是连累了我等……”
旁边几人皆是附和,看来对于刘辩这等举动既是不满,也是恐惧,十分不解后者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敲山震虎”不成?
那官绅止住诸人慌乱,道:“莫急,既然太子殿下不愿入城,咱们却不能丢了礼数,这样吧……就由本太守先去军营面见太子殿下,即便不能如愿,也不可落人话柄。”
诸人一听既然不需要自己冒险,自然是纷纷点头赞同,毕竟天塌下来,这不是还有个高的人先顶上一顶。
那官绅心知肚明却也不说破这一点,别看他虽是一身儒雅,但却也是马术了得,骑上一匹鲜红大马,只领了几名心腹便毫无畏惧的驰向那太子仪仗。
那营地分布有序,外头由西园军各自守护,中军是云鹏军一力担当,最后才是劳夫物资无数,远远看去就像一条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