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金九倾捂着嘴低咳一声。
金铭霄听到声音,急忙低下眼眸,转头看着她,刚刚的那些愤怒,杀意,现下全部化为泡影。
“四皇子准备准备,过了明日,我们就要离开玉潼关了。”
“嗯,”玉非诚也是有些担忧的看着金九倾,听了她的话,只是点了点头,未在说些什么。
“走吧!”金九倾朝着金铭霄开口说着已经起身离开,金铭霄愣了良久,待到金九倾都消失在院门外后他才回过神来,起身追去。
剩下玉非诚走到门口,除了院子里还有人把守外,倒是也没其他人了,前两日金九倾让人开了锁,不再关着他。
玉非诚面色沉静,仿佛早已将心中的万千愁绪化作云烟随风而散。
他的心里一直想着那个身着红衣,手拿弯弓,策马飞奔的女子,她真的是皇室之女?还是平常女子?
是金九倾为了让自己与她交易才故意这么说?还是另有隐情?
“你究竟是谁?”玉非诚喃喃自语,看着天边的轮廓在眼里无限放大,无边无际,犹如星辰大海一般难以看透。
另一边的金九倾在回房的路上遇到了那个戴面具的黑衣男子,他站在不远处,应该是在等她。
金九倾顿了顿脚步才又上前,那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跪地行礼后开口。
“主子,那个事情办砸了。”
“环意人呢?”听闻他的话,金九倾也知道事情有可能败露。
“她……”那人有些难以开口,不知该不该说,“她死了。”良久,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才又开口。
金九倾听了他的话,只觉得身体一软,若不是那人伸手扶着,怕是要跌坐在地了。
金九倾任他扶着,全身已然没有力气再支撑,“怎么死的?”
“一箭刺穿胸口,流血过多而亡,”那人扶着金九倾往她住的屋里走去,金九倾只觉得每一步都如此艰难,脚步沉重地抬不起来。
“她没发信号吗?”
到了房里,那人扶着她坐到椅子上,而后退到一旁,恭敬有礼地站着。
“未曾,我们赶到时,她的手里正拿着信号弹,恐怕是还未来得及发射就被人……”那人声音沙哑,言语对金九倾也是毕恭毕敬的。
“尸体带回来了?”金九倾那冷漠的眸子里不知在思虑什么,那浑身透出来的冷意和杀意让那带面具的人多少有些颤意。
“就在旁边的厢房里。”
“走吧!我去看看。”
说着,金九倾撑桌子站起身,走到门口,发现金铭霄就站在那里,应该是刚到,看到她在里面说事,便没有进去打扰。
“你……”见到她,金铭霄想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是以欲言又止。
“我没事,”金九倾停了一下,见他有些担忧,便开口说道,然后朝着旁边的厢房走去,身后的金铭霄自然也是听到了一些,看着她进了旁边的厢房,却不知要不要跟上去。
厢房里,环意的尸身靠坐在一旁的柱子上,远远看去,就像熟睡的孩子,如果没有胸口处的那一摊血迹的话,金九倾就会认为她不过只是睡着了而已。
环意身着蓝色侍女服饰,头上的发饰现下已经散乱,两手耷拉着,还带着干涸的血迹,眼睑紧闭,面色苍白,一直以来的佩剑此时就放在她的身边。
金九倾扶着门框站着,她不愿意走过去,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她亲眼目睹自己最亲的人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现在,那个陪了自己多年的环意也是一般。
她的心口处猛然疼痛难忍,就好像千千万万根针扎一样刺痛不已。
清丽的脸上滴下一颗热泪,自眼睑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青石铺面的地面上,化作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