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侍卫手起刀落,便已将那些人斩杀,几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已经面朝地上倒去,血流满地。
“让人休整一刻便起身出发,此地不宜久留。”看着那些人断了气,金九倾朝着金铭霄俨然一副命令的语气说着。
而他也只是静静听着,并未出言反驳,刚刚她的提醒还犹在耳边未曾散去,现在她的话自然也是为了他们考虑。
“徐玉,你去下令,按圣女说的。”金铭霄对着刚赶来的徐玉下令,眸中的冷意却在督到金九倾上了马车后才隐去。
徐玉领了命令急忙退去与那些侍卫传达,金铭霄则是快步跟上去也上了马车。
而囚车里的玉非诚碧眸微抬,往刚才那个黑衣束身的女子站立的山坡上看去,除了零落的树丛外再无一物。
随即他又闭上眼,敛去所有心思,再次陷入沉思当中,他不怕刺杀,因为他知道,这一路,金九倾是不会让他有任何意外的,她与自己的交易还未达到,自然不会不顾他的安危。
但是第一个交易已经达成,这第二个交易却是有些困难,不知她是否有把握?
马车里,金九倾将身上的披风拉紧,然后才抬头看向刚坐下的金铭霄,清冷的眼眸之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金铭霄见她的举动,随手拿起身边的暖炉递了过去,虽然已经入了春,但还是有些冷意的,他也知道她有些怕冷,但他不明白的是她比一般人怕冷究竟是为何?
“翊王殿下还未看够?”金九倾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冷冷地与他对视,脸上微怒。
“圣女的心思真是让人猜不透,”金铭霄见她脸色不太好,怕她等会儿对自己更加冷漠,转而找了个话题转换。
“翊王殿下不是也心思深沉?”金九倾将暖炉抱在手中放在膝上,对着金铭霄勾起一抹浅笑。
浅笑心柔,使那绝美的容颜上更添色彩,让金铭霄心下一怔,旋即转眼不再看她,怕自己会舍不得移开目光。
“听闻你让人去查了蚀心蛊和落花之毒?”
“嗯,已经有些眉目了,但是幕后的人还未查到。”金九倾见他突然一本正经的问起,自然也严肃回答。
“那你打算如何对付太子?”说起太子时,金九倾感觉到金铭霄的身上弥漫着浓厚的杀气,他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金九倾,还是在问他自己。
“我已经让人都安排好了,此次回去之后便可开始着手,”红唇轻启,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金九倾显露出来的杀意不比金铭霄少。
金铭霄见她冷艳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哀色,以为她是在为环意的死而伤心。
“可他身后的傅家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傅礼雲,”听闻她的话,金铭霄那冷峻的面容多少有些蹙眉,因为他知道那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
“我知道,但是翊王殿下怕是忘记陛下曾经对九倾所说的话,”金九倾淡淡抬眸,视线落在金铭霄身后,马车外,众人已经起身要准备动身了。
“他当真要你灭了傅家?”金铭霄想起当初它说的话,可是却又有些怀疑这究竟是不是那个人的阴谋?
马车已经缓缓启动,车辕声自下面传了上来,队伍缩减许多,但也还算井然有序的行进着,领头的是那个叫徐玉的。
“陛下的落花之毒是皇后下的,连带泠贵妃一起,所以陛下才如此痛恨傅家,可我不明白的是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金九倾敛眸颔首低眉,问出一直存在她心中的疑惑。
“对于这个事情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我知道其中一些细节,傅家在前朝时便已经是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世家之一,在父皇登上皇位后为了巩固政权便迎娶了傅家的嫡长女傅欢,立为皇后,在傅欢有孕在身时,父皇南下视察在江淮遇到了泠贵妃,那时的泠贵妃只是江淮泠家的一个落魄之女,虽是嫡女风华,却因为她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后便带病身亡,她的父亲在正室丧期还未过就迎娶了平妻。”
“这平妻是谁?”
“这位平妻便是当时江淮首富江家的庶女,其人极为泼辣,好妒,见泠贵妃当时不过孤身一人便时常打骂欺负,而她的父亲却不闻不问,在那平妻生下嫡子之后更是再也不管她了。”
“所以陛下见她可怜才带了回来?”
“不,泠贵妃其实长得极美,虽然自小被打骂欺负,可她身上有一种美人落泪我见犹怜的独特魅力,父皇在见到她时就被她深深的迷住了,许是因为她自小便看惯了人的脸色生活,是以这么久以来,她才能察言观色,辨人喜怒哀乐,让父皇对她情根深种。”
“这泠贵妃倒是有些手段,怕也不是个好对付的?”金九倾右手食指撑在下颌,脑海里都是刚才金铭霄所说的话,嘴角含笑,看着倒是对这个泠贵妃颇感兴趣。
“她是有手段,但是在那深宫之中谁又没有手段呢?她要的无非就是父皇的宠爱,有了宠爱加身,那些曾经踩在她头上的人才会来讨好巴结于她。”
“那泠家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