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安月坊华灯初上热热闹闹不同,七拐八绕的巷子深处一片晦暗。
惨淡的月色半遮半躲在云雾中,照得参天的槐树投下朦朦胧胧的可怖的影子。
那是六个泼皮无赖。一个个打扮得粗俗不堪,破衣烂布,一看就知道是成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之徒。
光线过于晦暗,看不太清所有人的脸。
站在最前面的泼皮长得瘦骨伶仃,手上拿着一根胳膊粗细得木棍撑在地上,站没站相只用左腿受力,长了一张猥琐尽显的鞋拔子脸,正流里流气地打量着宋梨月。
他含含糊糊吐了口唾沫,道:“大哥,就是这丫头片子对吧。”
“应该是这个,反正小娘子们都长得一样好看!是她错不了。”
宋梨月镇定地看着面前的几人,悄悄将手摸进怀袖,碰到冰凉的触感便紧紧握住。
瘦猴泼皮身后挤出一人来,那人身型又矮又胖,一个大肚子把衣服撑得鼓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脑满肚肥。露出黑油黑油的脸来,不是别人。
正是月初太平寺祈福偷走手帕的那个中年男子。
“你们可知我是谁!”宋梨月冷着声音道。
她已不动声色地将“匪”握住反手背在腰后。
六个痞子哈哈大笑起来,瘦猴用木棒敲敲地,藏也藏不住的贪色用他一双挤在一起的眼睛里流出。
“还能是谁,咱们五哥未过门的媳妇儿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