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忍受她坏脾气的珠珠,一直跟在她身后一遇到困难却冲到她最前面保护她的珠珠……难过时候有她排解,快乐时候有她分享的珠珠……
白非墨想到这八年来珠珠对她所付出的一切,她所带来的一切喜怒哀乐,白非墨就无法如此面对这样的结果。她做不到那么自私……
况且,中央与朝廷的关系如何,不该拿她做赌注。她也不该背负如此沉重的枷锁。正如美人误国一般,她的死会造成中央与云南的隔阂的说法都是在为真正的借口找掩饰。
“皇上!”白非墨不顾一切跪了下去,“珠珠不是凶手。”
珠珠抬了眼看她,眼眶里泪光闪动。
白非墨抬头看向皇帝,眼里是坚定,“珠珠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因为叫她拿那盆兰花送给昭阳府的人啊……”白非墨笑,“是我。”
这么一说完,白非墨发现自己好像似乎没有什么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她多活了这十三年,已经该躲被窝偷笑了。
皇帝简直要气死,他怎么不知道原来白非墨是如此不靠谱的人?皇帝脸色铁青,“不像话!这种话怎么能随便乱说呢!”
“皇上,小臣所言句句事实,绝无半点虚假。”白非墨苦笑,挤出一个干干的笑容,“小臣一人做事一人当。希望皇上不要迁怒其他人。”
“好啊!好啊!”皇上气极反笑,指着白非墨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能耐!”皇帝直起身,踱步在凉亭外走来走去,“好啊,你可真是长本事啊……”
“皇上不问问小臣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做了就做了。”皇上脸色不善,没好气道,“怎么还给自己找理由。”他看了一眼白非墨,问道,“那你说说,你到底是为何……”
白非墨摇摇头,“无可奉告。”
她总不能跟皇帝说出所有的秘密吧?这样大的罪,她还不如安静地爱去,总好过那些令人奇奇怪怪的事情来扰乱民智来的好。
“你……既然敢耍朕!”皇帝越发暴躁了,“好啊,好啊!居然敢当众戏弄朕。”
“小臣不过是想告诉皇上一件事,依法行事,才能叫人信服。若只是依照自己的想法做事,随便给人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天下人是不会信服的。”白非墨是第一次敢说这样的话,临死前的这番仗义执言,让她觉得自己的死忽然有了意义。她感到一丝的悲壮。
皇帝看着她,良久,才道,“你说得对。”
什么都不问,就要将白非墨治罪,这是视法如无物。同样的,为了让白非墨逃脱罪责,随随便便给她的侍女安一个罪名背锅,天下人是不会承认的。
“这下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皇帝来到白非墨面前,居高临下,道,“来人啊,把她们俩人给我压下去审问。”
白非墨立马又怂了起来。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谁说不是呢……看她昨天还带着鬼方游医来救昭阳……”
“指不定那就是因为懊悔,将功补过而已……”
“说不定是世子爱不得,因此因爱生恨……”
白非墨闭上眼睛,忽然听到有人道,“且慢!皇上!根上面有新发现!”
白非墨睁开眼睛,只见突然闯入了两个太医,其中一人道,“皇上,这拜月素心兰的根上染的根本不是毒药!”
白非墨吃了一惊,这怎么还有转机?她都做好了客死异乡的准备了。
“嗯?怎么回事?”皇帝也吃了一惊。但是他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看向了白非墨,道,“这根上不是毒药?”
“回圣上,经臣等研究分析,这根上浸泡所用的毒水,乃是大量迷迭香精粹浓炼而出的催情之水!”
白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