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早的,哥哥去猎人事务所工作去了,之前教训哥哥被称作长老的老人就是管理猎人事务所的,同时也是我和哥哥居住的村庄:怡清村的村长。
我伸出手指算了算,今天应该是打扫父亲遗物的日子。
我打开家门,站在车库前,抬头看上面的一张标示板。
“可靠的同志”
父亲写的,代表里面的东西很可靠。
拉开卷帘门,清晨的阳光照进里面,几只老鼠被吓跑了,吱吱叫,四处乱窜。
光看车库的话,确实很破败不堪,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屹立在车库中的“同志”。
我伸手摸摸它的表面,冰凉的感觉,还有糙糙的手感,已经积了一层灰了。
阳光照在“同志”身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我只知道它的名字叫做34,是一辆战车。
这是父亲的战车,父亲被怪物杀死,战车严重损害,底盘、引擎、装置,又或者是车上的武器,全都坏了,虽然战车是拉了回来,但修理费是现在的我们难以支付的,只能暂时放置在这里。
为了不让它生锈,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清理一下,但当时在野外放置的时间太久,货仓里长了两个铁锈蘑菇,很重,只能找洗车店清理,而怡清村没有洗车店。
车身都是被怪物撕咬的痕迹,主炮炮管被打歪,副炮握把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位“同志”的处境并不好。
哥哥的想法就是赚钱修好它,然后继承父亲的夙愿,成为猎人,可惜我们兄妹两的收入都不高,距离攒到能修好它的金钱数还有很长的距离。
我拿起靠在墙角的水桶和拖把,去外面水池打了一桶水,开始清理。
为了不弄脏这身制服,我套上一件风衣来打扫,虽然热,但也不能脱掉制服。
用拖把刷洗车身,清理掉灰尘后,它暗绿色的车身就显现出来,如果不是伤痕累累,车上的水珠在早晨的阳光下闪亮的景色还是很好看的。
接着是内部,拖把施展不开,只能用抹布。
用双手用力拧开炮塔舱盖,舱盖伴随着沉重的金属摩擦声翻开,我体型较小,钻进去是很容易的。
驾驶室已经由科技化的装置取代,也就是控制系统,一个人就能驾驶战车和操作武器,不过眼前的装置完全损坏,启动都不行,难以想象父亲当时究竟遭遇了多强的敌人。
经过擦拭,控制面板也焕然一新了,只是有很多裂缝。
内部清理完最后就是货仓了。
我打开战车后部的货仓,一眼就能看到两根蘑菇,锈迹斑斑的蘑菇,好在没有长的更大了,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战车上会长这种东西,非常重,又占空间。
我握住其中一个的根部,尝试把它拔掉,然而无济于事,一番用力纹丝不动。
果然还是不行吗。
先把灰清理掉,之后在想办法到洗车店清理了。
清理工作总共进行了一个小时,我把清理工具放回原处,站在战车面前,轻轻抚摸着“同志”的身体,小声的说:
“已经洗完澡了,继续睡吧…可靠的同志…”
我脱下风衣,已经满身大汗了,得回去洗个澡。
拉上卷帘门,给正要睡觉的同志“关灯”。
我看向太阳,高度不高,距离正午还是有大把的时间的。
回到家中,去洗了个澡,换成衬衣,再把换下来的衣物洗了晾起来,之后又没有事做了。
我坐到大厅大桌旁的椅子上,本来我有出去逛逛这一选择,但是村里我熟悉的人不多,基本上看到的都是外来歇脚的旅行者或者猎人,不想和他们打交道,我是浮莲子,被搭讪的可能性比起一般女孩子要大的多,还是在家发呆的好。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皮靴,脚步重,还有很小的金属碰撞声,是大人,不是哥哥。
倒不是我的听力很灵敏,只是对陌生的声音非常敏感而已。
听起来是朝这里来了,我起身走向大门口,准备开门。
声音的来源走到门口,大概是准备敲门,我直接把门打开了。
“?!”
门前的成年男人很惊讶,他戴着护目镜,一身厚重的装备,很显然是一名猎人。
我就这么抬头看着他,等他开口。
“呃”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清清嗓子,用礼貌的语气说:
“你好,我叫雷查夫格雷,叫我格雷就行,我是一名猎人,此次前来是找达以瓦有事。”
我看向他的腰边,别着一把手枪,身上还绑着子弹袋。
“先生,携带武器拜访平民的屋子可是不被允许的。”我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啊”格雷看向腰间的手枪,表情有些尴尬“确实呢,很抱歉我忘记卸下武装了,这次就请原谅我,可以让我进屋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