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活着的时候也不打扫,好好的屋子给她住了一股子霉味,真是晦气!”妇女唠叨地说着,似乎忘了孩子还在卡桑怀里。
低矮的平房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除了一张瘦小的床之外,就是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罢了。整个屋子的面积甚至比卡桑住的地方还要小上一些,卡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说吧,那女人的钱藏在哪?”妇女盯着卡桑。
“她欠你多少?”
“十个区币!”
“这么多?因为什么欠的?”卡桑表情有了变化。
妇女突然偏过了头“当然多了,那婊子就是个扫把星。不仅拖欠了我几个月的房租费,还一天到晚的不呆在屋子里,这一次竟然还去参加了那个什么比赛?真是想钱想疯了,她怎么不干脆拿个第一名?这下好了,人也死了!人死了这孩子怎么办?还让我帮她照顾孩子,要不是我好心,谁会帮她照顾孩子!拉屎撒尿的烦的要命,我自己都没孩子,我还要帮她照顾孩子……”
“等等!”卡桑突然打断了她,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你是说,我怀里的这个孩子,是孙筠的?”卡桑大睁着双眼。
“是啊!难不成还是我的!”
天哪。
卡桑顿时陷入了懵逼之中,孙筠居然有一个孩子!
难道孙筠这次让自己来,就是把孩子托付给自己的吗?
妇女盯着卡桑看了一会,脸上有些奇怪“原来你不知道这孩子是她的。”
卡桑连忙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他现在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咯咯咯……”清脆响亮的笑声从襁褓中传来,这时的小家伙竟开心地流出了口水,一双大眼睛明亮而又有神。
卡桑呆呆地看着怀里的孩子,他估计把自己刚刚的行为理解成在逗他笑了。这么大的孩子总会好奇地观察着这个让他们感到陌生的世界,他们总是单纯的以为大人的一切行为都是在给他们带来欢乐。
可是卡桑想说他不是啊!他现在突然感觉自己的某根线搭错了,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卡桑以为孙筠会有些未完成的心愿,又或者是留下一些不愿丢失的珍贵物件让他保存……
貌似这个珍贵物件就是她的孩子。
其实到头来跟卡桑想象中的并没有多少出入,只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突然出现在卡桑面前,这让他一时间找不到方向了。
“倒霉孩子!之前还哭个不停,怎么都哄不好,现在妈妈死了很让你开心是吗?”妇女咒骂着,甚至要伸出手佯装要打孩子。
卡桑连忙抱紧孩子,往后退了退,一脸警惕。
“据我所知,一区币的价钱已经足够这种房屋租赁五个月了,你是在坐地起价吗?”卡桑冷冷地看着妇女。
“确实好几个月了呀,而且我还帮她照顾孩子……怎么也得要一些辛苦费嘛!”妇女说的有些没有底气。
“这是两个区币,没有多的了,现在我想单独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卡桑从怀里掏出两区币扔给了妇女。
“你到底谁啊?两区币就想把我打发走吗?”妇女突然强硬了起来。
“嘭!”
卡桑收回右手,门上留下一个焦黑的洞口,黑洞位于云朵图案的中间,旁边还有着向周围裂开的纹路。
妇女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后背已经覆盖了一层冷汗,手里的两枚区币被她攥的紧紧的,同样混着汗水。
卡桑歪着头向妇女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复。
这时妇女慢慢后退着,脸色极其难看,在倒退到门口的时候她赶紧跑开了,像是抢不过狮子落荒而逃的秃鹫一样。
周围瞬间清净了下来。
卡桑坐在床上,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婴儿的脸颊,软软的,弹弹的,就像是棉花一样。他开心的笑了笑,而婴儿也在睁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卡桑,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卡桑突然嘟起了嘴巴,眼睛比着斗鸡眼,然后嘴巴张开,发出“啵”的一声。婴儿的眼睛眨了一下,紧接着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真容易笑!”卡桑自言自语着。
他开始认真地打量起这间屋子,一切都很简单,一览无遗。床上已经落了些灰尘,桌子和椅子上也是。椅子腿还残缺了一块,下面垫了一块平整的石头。
这时墙壁旁的一块大石头吸引了卡桑的注意,他走了过去,发现那竟然是一块切割整齐的磨刀石。
“是用来磨匕首的吗?”卡桑嘀咕着,那把匕首还别在他的腰间。
他想将磨刀石拿起来,却没想到石头还挺重的,只能从墙壁旁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