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承炽本来还在气头上,被她这么一通脾气泼下来,下意识倒觉得有些不对,但她眼见着就要哭出来,就顿时也没抓住那个点。
皇甫承炽皱眉看楚霓,手中接过来的卷轴敲了敲自个儿的头,看不下楚霓浮夸的那坠泪却尽是怒意的脸。
当下立断直接转身背手,离开了楚霓的房间。
反正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不知道,那被安排了就近伺候楚霓实则盯梢的龟公只见着,那芍药姑娘直接将贵客赶出了门,一个晚上将房门摔了好大声的两次。
贵客倒是看着不恼,但那龟公还是在皇甫承炽走远了些后,小短腿跑了起来,姑娘刚回来,这时候是该备水沐浴了,其实还尽职尽职地打算去给鸨母打小报告。
楚霓狠狠关上门,让自己的怒意释放得更猛烈些。
一回身,直接将屋中的烛火熄灭。
这一天天的,就没一件让自己省心的事情!
楚霓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回榻上摊个大字型。
却不想,刚一转身正准备往床榻那处走,一阵疾风扑来,被一壮硕身躯抱了个满怀,猛地一惊乌天暗地,楚霓还以为自己撞鬼了,正下意识想尖叫,却被一温热的唇瓣直接堵住。
事因既打算尖叫了,那声带振动一起定有声音,来人如狼似虎,竟直接卷了楚霓的舌勾缠起来。
……,白日送走夏懋陆嘉言,适才才赶走皇甫承炽,这秦肴冽立刻就出来,这几人赶趟呐?!
楚霓翻了个白眼,被秦肴冽扯到腰际的手直接寻了这几日摸索到的,某人的脆弱点,狠狠地在秦肴冽腰上掐了一把。
埋头苦缠的人从喉间逸出一个压抑的音节,这才意犹未尽地从开楚霓的嘴。
“再来一次,嗯?”秦肴冽抵着楚霓的头轻喘着说。
这话最近听到的频率日趋增多啊。
楚霓好想仰头长叹,但感觉到某人准备低头再来的意图,直接身后将秦肴冽的嘴唇一把抓:“你真的,可以闭嘴了!”
楚霓这话没虚说,自从给禁欲二十载的秦肴冽开了荤,楚霓觉得自己就像搁浅的海鱼,看天看运气,时而枯竭时而溺毙。
别的不说,单单那个嘴啊已经日趋有了欧美女人喜欢的样子,生生厚了半分被亲肿的。
不让亲,秦肴冽也妥协,最近总要忍不住闹她,自是知晓需得控制了,但是抱一抱总不能不让吧?
这天寒地冻的,秦肴冽还是很自信地给自己安了天然暖炉的身份。
要让楚霓跟秦肴冽干仗,她打不过呀,便只好拖着这狗皮膏药一样的男人,回到榻上。
“你究竟做什么了,我看皇甫承炽很不快啊。”
秦肴冽将楚霓圈在怀中,抱在膝上,埋头在她脖颈间蹭了蹭才道:“没什么,他与北狄联系的中间人最近被杀了些许,虽不至于局乱,但终归是伤着些许,合上前些日子蝶谷那一遭,大抵是急了。”
楚霓点头听着,也将事件一一对上,片刻后却听秦肴冽道:“为何突然说起?皇甫承炽对你做什么了?”
“他知道你每晚都来,刚才应该是在试探我吧,我将那舆图扔给他了。”
“没事,给了也好,你也能稍微松快一两日。”秦肴冽点头道。
“对了!”
楚霓突然想起,挣脱了秦肴冽的怀抱直接跪坐在他对面,黑暗中秦肴冽的眼睛亮得很,让楚霓心中小鹿突然一撞。
“今日夏懋带着陆哥哥与我见面,我本想含糊过去,但他太了解我了,我心想着若是我们这边异动,指不定陆家要遭难,我便挑拣着同他说了,但是要让陆家搬离这里也不现实,年一过陆哥哥可就要参加殿试了,陆大夫也不是好糊弄的人。恰好你来了,我便想着,你想想办法吧,若不,派些个人在那周遭护着?”
楚霓将今日的打算都与秦肴冽说了,此时正眼巴巴等着秦肴冽回话。
但眼前人跟骤然哑巴了似的,好久都不说话。
“喂!秦肴冽?”楚霓伸出手指,戳了戳秦肴冽的胸膛,“怎么不说话了?”
乌漆墨黑的场景下,分秒的时间总是显得漫长。
是以,等了许久,楚霓才听见秦肴冽幽幽道:“护着也不是不行。”
楚霓:“嗯?”
然后?
“陆嘉言不过长你两岁,我……反正!你为何唤他声声句句便是陆哥哥,对我则直呼姓名,显得有距离,怎的不唤我一声秦哥哥来听?”
情哥哥?
楚霓心中嗤笑,写话本呐?还情哥哥?
但是心中好笑,念头一转,整个人俯到秦肴冽身上,手肘撑在他肩膀上,言语间喷出的气息洒在秦肴冽耳廓上。
“啊你想做哥哥是吧,那我的相公呢,可是要我去寻了别个来?”
楚霓故意将语调音节都调整到一个夹杂着暧昧的频率,又是专门凑近到秦肴冽耳朵旁边,被她这么一使坏,秦肴冽身上包含汗毛在内,能竖起来的都竖起来了。
这一腔真火从丹田处浩浩荡荡而起,在他体内肆意游走,放肆地叫嚣。
秦肴冽于暗夜中的墨瞳好似瞬息之间就沾染了血气,直将他整个人的狂猛之欲都调动起来。
大掌直接探到楚霓腰际,自个一仰身躺下,将楚霓带着趴俯到他身上。
“寻劳什子寻,你相公就在此!”话落抬了抬腰腹顶了顶楚霓,带着痞气的挑衅十分明显,“来吧!”
楚霓哭笑不得,心道电动马达都没秦肴冽骚。
打小报告的龟公终于回来了,因天色已晚,别处的小伙伴也有闲下来的,便跟着他一起来楚霓把沐浴的热水提了来。
于是,秦肴冽蓄势待发之际,房门被敲响,外头的龟公道:“芍药姑娘,热水备好了,给您送进来?”
秦肴冽下意识想捂住楚霓的嘴。
却是楚霓快了一步扬声道:“进来吧。”
说罢,便传来了房门被开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