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雅的计划进行了许多年,哪怕最后经由秦肴冽察觉后挽救,也终归无法忽视仁宣帝已然败坏的身体。
更要命的是,仁宣帝还要遭受唯二两个成年的皇子,一暴毙一失踪的打击,自肃清朝廷重整势力之后,仁宣帝的身体就如同被虫蛀空了内里一般迅速败退。
不过一月不到,仁宣帝便已倒卧龙榻,无法再理朝政。
深知自己大限将至,将后宫一方诞下皇子的后妃处死,后将其立为太子。
哪怕是原先一直忌惮,但在临终前还是封镇国大将军秦肴冽为摄政王,着夏太师一众老臣辅佐胤朝新皇,直至新皇弱冠。
圣旨颁布是日,帝崩,二十七下钟声在炎城中回响了许久。
幼帝继位,定年号天朔。
国丧既定礼法,臣下需服“斩衰”三年,说白了,这礼制需百姓遵照三年之内不应考、不做官、不婚娶。
别家如何秦肴冽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要郁闷死了。
特别是看着将军府,哦不,现在已经更匾称摄政府了,里头张灯挂彩满屋通红的时候。
反正楚霓是一脸事不关己,只抓一把瓜子儿翘脚躺在摇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笑眼看他罢了。
秦肴冽抓了抓脑袋,转头看着一脸笑意盎然,狡猾得跟小狐狸似的楚霓,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气势汹汹朝那摇椅走去,一把捞起那就爱气死人不偿命的往那红烛摇曳的屋子去。
门窗关得紧,里头发生了什么倒是无人知晓。
只风儿带着一些断续的呜咽飘向远处罢
摄政王府内的下人最近都晓得摄政王心情一直很不错,就是那准夫人面色总不佳,打又打不过摄政王,便只能整天气嘟嘟地等着哄。
大概过了一月罢,摄政王就开始不安生了,那准夫人一日晨起突然吐得稀里哗啦,胃腹空空竟也能直吐。
摄政王急吼吼派人去请了城中杏林坊名医陆大夫来,人号着脉一锊胡子,悠悠道了句:“霓儿,你有喜了。”
是月,朝堂之上有柬道:“三年内不应考、不做官、不婚娶,显然不妥,礼法治天下须以孝为根本,但若朝廷镇日无所事事也不妥,是以,建议从权变通。”
摄政王闻言,道:“古有先例“天下吏人,三日释服”,如今服国丧礼制也已有三十六日,从权变通,可,准了。”
摄政王这一“准”,恩科也可以开了,朝廷可以开始招揽先前因战乱缺失的人才,朝廷事务也可以循序开展,家家也不惧儿女适龄还不得婚娶。
百姓无不对摄政王的懂民心决策竖起大拇指!
天朔三年秋闱,炎城人士陆嘉言殿试进士第一名为,榜魁。
报喜的舞狮队在杏林坊前舞了许久,但清隽挺拔的状元郎却没有旁人一举中第的欣喜若狂。
年纪虽轻,但那眸中淡然唇边缀笑的模样,叫周遭的人皆觉得此人定非池中之物。
秋日的箭竹林依旧青翠如常,不过也还是有一些干枯落下的竹叶,在箭竹林中铺出一张硕大的金黄色毯子。
黄与绿的衔接是如此的恰到好处,叫此间色调让人看着欢喜。
朔风凛冽前头的亭台往常垂落的竹帘,都叫楚霓吩咐了人卷上去,露出了平台中央的竹制台几及藤编蒲团。
楚霓甚喜欢朔风凛冽这处,足够宁静,空气也舒适。便花了心思,自己画图找工匠做了有靠背的藤编蒲团,楚霓不喜摄政王府日日一大堆仆人伺候,就每日舒舒服服在这处生活。文笔书吧eb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