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茉去了黎家,凤君天下午的课上完了,就要回家。那个家,凤君天并没有半点儿的熟悉感。反而是找到了阿芷之后,他就象找到了他的人生目标一样,一颗因为失忆而忐忑不安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回到半路时,凤君天换回了一身乞丐的服装,又将头发弄得象个鸟窝,这才回到家里。虽然和自己的“爹爹”相处了这么几天,但他仍然没办法理解自己的爹为什么就希望自己的孩子做一辈子的乞丐?
原以为真是认错了人,他将自己的脸洗干净了,恢复了自己的相貌站到池爹的面前时,池爹居然还抓了扫把追着他打:“怎么?想靠这张脸吃饭?做乞丐的,还洗什么脸?你那些面具吗?你犯了那么多事,你不怕被抓去坐穿牢底?”
他还犯了很多事吗?阿君有些泄气了。池爹从他的床底下抓出一把面具来,摔在他的面前:“你戴着这些面具都做了些什么事,你不知道?”
他都做了什么事?居然在床底下藏着这么多的面具?他是真不知道啊。他彻底地懵了!他没有戴过那些面具,他还是喜欢阿芷给他易容的那个装扮。所以,他一直顶着阿芷给他易容的相貌上学。因为无论什么时侯,谁都可以认不出他来,但他希望阿芷能一眼就认出他来。不过,阿芷现在叫宫琉璃宫小姐了。
他想试着和爹商量商量,他能不能参加京试,能不能走仕途。因为只有走仕途,他才配得上宫小姐那个身份。要不,就经商,成为富甲一方的商人,也能给阿芷姑娘好日子过。下意识地,他就是想自己能配得上阿芷的身份,能给阿芷姑娘好日子过。可是,阿芷现在是宫小姐,是幻雪宫的少宫主,她的日子原本就比他好吧。
回到家的凤天君看到池金瀚正在屋顶上晒太阳,一边晒太阳一边挠着脚板底,浑身就是一副懒洋洋的乞丐样,看见“池泽南”回来,他“咻”地从屋顶上下来,一把拉着他就走:“臭小子,你跟我走!”
“走?走去哪?”凤君天愕然。这个爹又犯哪门子的疯癫了?好端端的,又要走到哪啊?
池金瀚愤怒地咆哮如雷:“走到哪?走到哪就哪啊。做乞丐的,管他是哪里?走到哪还不是一样吗?天为被,地为床,五湖四海皆是家。总之,不能呆在这个南风镇上了。”
凤君天挣脱了池金瀚的手:“我不走,我就要在这个南风镇里,哪都不去。”哪里有阿芷,他就在哪里。打从在黑峰山上醒来后见到阿芷姑娘,阿芷就在他的心目中象生了根一样。他想和阿芷在同一个地方生活。他想和阿芷有同样的身份地位,最好是不高不低,能站在阿芷……不,是宫小姐的身边,和宫小姐很匹配。
池金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去哪了吗?”
凤君天愕然:“你知道?”难道他去上学的事情,老爹知道了?
池金瀚:“你这是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