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尝了几口,他厨艺很好,禁不住食欲大动,桌上的菜很快见底了。
收拾碗筷的进厨房时候发现,里面已经被那男人收拾一番了,连灶台都擦得干干净净。
以前,她没法想象时正南看着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系,是怎么做得了这些凡尘俗事的?
后来当她被他按在料理台上折腾得死去活来才知道,他哪里是打算收拾干净厨房,他就是为了收拾干净自己!整一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但是不得不说,白倾填饱肚子后,下午压抑在心头那丁点没被莫靖雯俩人发现的情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倾不知道,那个一声不吭走了的男人一直在她小区门口没离开。
他坐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神色难辨。
……
……
四年前,时正南之所以那段时间经常出入白倾公寓,是因为时老爷子明里暗里的交待。
老爷子说:“倾倾搬出去,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你作为人家老公,多点抽空过去看看,知道不?家里也不用经常回来了,免得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你们小两口不自在。”
他被老爷子唠叨得不耐烦,就驱车过去了。
第一次上去,她满身鱼腥味,还做了碟看起来根根分明的茄子肉沫,他忍了忍,没忍住,上手给她做了一顿饭菜。
结果那女人不顾身体受不受得了,口是心非地吃光,就差没把碟子舔了,还反过来问是不是他下毒。
也是那晚,他从蒲子其口中得知她胃不好,吃不得酸辣,偏偏那女人还不知道忌口。
那晚之后,他接下来几天没再去过公寓。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想起老爷子送的项链,鬼使神差地去首饰店重新给她挑了一条。
那晚她回得晚了,他站在她公寓门口等了一会儿,小女人居然见到她转身就走,他追上去抓住她手腕,还没说话,就被那女人一番话弄得莫名其妙,等他松了手,小女人对他动手动脚,他才知道,哦,原来是把他当贼办了。
也是那晚,他抱着她进了公寓,不经意瞥见她的房门密码,记性很好地记了下来。
他将项链给她戴上,小女人一向对着他礼貌有加,居然赞爷爷挑项链的眼光好。
他心里想的却是:他挑的,眼光当然好。
一个没忍住在她面前笑了出来,见那小女人看呆了的样子,他居然被看得有点害羞。转了话题,又想到她的胃,才带她去的小林私房菜馆,那里都是粤菜,适合她。
晚上送她回去后,他本来快要睡下了,却收到小女人发来的信息,问他到了没。他第一次被人这么问候,难得好心地回了个“嗯”。
那边又发了句他觉得挺废话的“到了就好”,他又摁了个“嗯”。过了一会儿,看见黑了的屏幕,发了句更废的“睡了?”过去,那边没回了。
他看着屏幕,想象着她熟睡的样子,无声地笑了。
第二天,他习惯了早起晨练,吃完早餐再去上班。没想到他刚将车开出去,就收到小女人发来的一条:醒了。
他想,这女人发个醒了过来是个什么意思?和他交待?大可不必。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调转车头去天湖公寓了。没想到一开门就是见那女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手里抓着干巴巴的面包,吃得嘴边还有点面包屑,她就是吃得这么随便的?
他让江林送了早餐来,问了她才知道原来小女人喜欢吃豆浆油条,还真是很喜欢广式茶点呢。
后来,他隔三差五地就过去给她做饭,他想,反正是老爷子的嘱咐,而那女人明显也不会照顾自己。
可是没想到她这么笨,居然炒菜被油溅到手都红了也不会用冷水冲冲,还去捡那锅铲,而且药箱里基本的外用药都没,这也叫药箱?
他觉得自己真是败给她了,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自己在国外生活的?
给她上了药,没忍住斥责了句,却听到她半抱怨半撒娇的语调,他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