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京身子险希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就苦着脸道:“殿下!臣当日在东京确是练了神兵,的确能冲敌陷阵,这法子那高唐的高廉也会,只是那金兵乃是虎狼之辈,这才……。”
“够了!”赵榛冷哼一声,道:“你要是再提东京之事,那孤现在就碎剐了你!”
“不提,不提,小人再不敢提了。”郭京吓得胆战,连连摆手,赵榛冷哼了一声道:“说吧,你要见孤干什么?”
郭京连忙道:“回殿下,前日殿下和朱军师去向小道讯问,小道在九耀星官寨留了谁坐好后手一事,小道得见了殿下,那时小道就看到殿下眉宇之间有一层阴霾,只是小道法力不够,当时不敢说准殿下那是怎么了,这几日仔细推算下来,才敢确定,殿下是让人用了巫咒之法了。”
赵榛冷笑了一声,郭京知道赵榛不能信,就又道:“殿下却听我说,最近是不是最觉得精神不济,长有白日发困,手脚冷凉,偶虚无力,肾水不足之感?”
赵榛眉头皱了皱,郭京说得,前三样他都有,只是这四样他身边没有暖被窝的,倒没有什么感觉,这让他心底略略有些奇异,就道:“不错,这些毛病,孤倒是都感觉到了,不是这天近秋凉的缘故吗?”
郭京呵呵一笑,道:“殿下不知,这是有人用了殿下的生辰八字,然后使大法力,咒殿下三鬼七魄,每七天,就让殿下魂魄离体一分,满了七七四十九天,殿下就魂魄离体,神仙无救了。”
赵榛心下一震,他在林灵素那里,也听说过这样的手段,但是他却并不怎么相信,但是一旁的庞秋霞却吓住了,急声道:“你说了这么多,那你能除此术否?”
郭京得意的道:“小道自然有办法,不然也不敢求见殿下,只是……小道要是为殿下……。”
赵榛冷笑一声,就看着郭京道:“你要和孤讲条件吗?”
郭京心向下一沉,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赵榛那双眼睛,最后一点胆气也没有了,强笑道:“不敢,不敢。”
赵榛满意的点点头道:“那你就给孤看看吧,若是你能看出点什么来,孤也不会忘了你。”
郭京听到这话,不由得打叠起精神,就凑到了赵榛的面前,仔细的观察着赵榛的面相,只是越看越傻,嘴巴张得老大,涎水都流出来了,赵榛嫌弃的一推他,道:“怎么样?”
郭京就哭丧着脸道:“您……您的咒术,让人给……给破了!”随后咬牙切齿的道:“哪个贼子,坏我的好事!”
他话音没落,庞秋霞脸色一变,伸手在墙上把燕青留在这里的螭虎销金缺尖卧龙刀抓在手里,然后抓住了郭京的脖领子,把他提在手里,咬牙切齿的道:“殿下身上的咒术是不是你搞出来想要和殿下讲条件的?”
郭京吓得脸都绿了,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了:“奶奶,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而且殿下的生辰八字我也不知道啊。”
赵榛起身按住了庞秋霞的手,道:“你先别动,让他说。”
庞秋霞这才气哼哼的把刀收了回来,赵榛就道:“你说孤身上的咒术被人破了,那为什么孤还有那些毛病呢?”
郭京这会也不敢再说虚话了,就道:“殿下中术已久,有人一直用自己的血来浇咒殿下的物什,但是从他施法来看,却是换了施术之人,殿下身有龙气,这个人虽然用血来浇灌,但他法力低下,催动不了不了那东西,只能让殿下有些疲惫,大概浇个七七四十九年能把殿下浇出一场大病而已,现在法术破了,但是他的血咒还在,所以殿下还有些倦怠,不过几天也就过去了。”
庞秋霞听到没有事了,这才长出一口气,随后冷笑道:“也就是说,你刚才是在骗我们,对吗?”
郭京一脸哀苦的道:“不骗你们,小道也没有本事解决,只能用这个办法求一条活路了。”
赵榛看着郭京的样子,想了想道:“来人,先把他带下去。”随后向郭京道:“你放心,孤现在没有杀你的意思,你却先回去,孤要想想,你能用在何处,若是可用,孤也可以留你一命。”
郭京大喜,连连做谢,就跟着亲兵下去了。
庞秋霞抱怨的道:“这种人你还留着他做什么,尽早杀了得了。”
赵榛摇了摇头道:“人有百用,物有百利,只要找对了用处,这人未必不能有一个好处。”
两个人正说话间,朱武匆匆进来,道:“殿下,刘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
赵榛一怔:“怎么田仲他们没有消息吗?”
朱武刚想说,但是又道:“还是让刘唐来和您说吧,他和那个人就在外面。”
赵榛急忙道:“那快让他们进来。”
亲兵出去接引,一会刘唐就带着一个青年进来了,赵榛和那个青年打了对眼,一下就跳起来了,叫道:“张二!”
张仲熊只听这一声叫声,不由得满眼是泪,就在地上一跪,叫道:“张二见过殿下!”
赵榛急忙过去,就把张仲熊扯了起来,道:“你如何在这里?”
张仲熊就道:“殿下不知,我和家父于东京被擒之后,就和殿上还有太上皇、皇上一起被押在金兀术的大营里,那金兀术敬重忠良,倒没有虐待我们,没让……。”他话语打了个磕巴,金兀术为人慷慨豪迈,不失为一个英雄,他对忠臣孝子,节男烈妇,比较尊重,对软弱无能,屈膝卖国的人都比较鄙视,所以宋朝皇族在挞懒的大营里就过得比较好,到他手里,就被丢马栏了,而张书夜、李若水等人在他那里,却是以客待之,张仲熊想到这些,所以话说一半就打住了。
赵榛倒没有什么,笑道:“孤知道你们没有被关,这个无需避讳,你只管说就是了。”
张仲熊这才接着道:“虽然兀术对家父礼待,但是家父总恨那日郭京诈开城门之后,他没有能守住汴梁,最后下令弃了兵杖,以至被范琼执权,让太上皇和皇上受辱,所以郁郁不乐,后来干脆就断绝饮食了,殿下脱难的那天,家父正好去世,我趁着兵乱,就背了家父的遗身逃了出来,但是举国兵乱,无处可去,后来流落到了太行山上,偏遇到了一个叫邓云的人,他帮我葬了老父,又引我到了九耀星官寨,就在王善的部下做了一名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