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华从未见过这种场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红书也往那些人群里看了几眼,就想明白静心阁里的人是谁了,她叹气道:“公主,静心阁里怕是绿棋在为您祈福。”
婉华此刻总算听到了一个自己没听过的新鲜人名,怕多说多错,并未讲话。
红书也没发觉她的怪异之处,自顾自讲道:“绿棋那丫头命苦,她嘴上虽然说不出来,但心里比谁都关心您,她是真的拿公主当成亲人一样在乎的。”
婉华明白了,这是一位忠心于她的女侍。她拍拍红书的手,安抚道:“本宫明白。”
红书又絮絮叨叨说起绿棋的好来:“自打您两年前在郊外救了绿棋,她就一心留在您身边,伺候的比我这个自幼陪着您的还要周到……”
两人走了一路,红书就说了一路,婉华起初还觉得新鲜,到后来听的头都大了,可算是把静心阁给盼到了。
静心阁名为楼阁,其实是个佛堂,里面供奉着金身佛像一座。婉华本来是不信神佛的,然而到了此时,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置身事外,她取了三根香放在烛台轻轻燎了,然后跪在蒲团上,虔诚地拜了三次后把香奉了上去。
此时江淮瑾正在佛堂后的内殿态度蛮横地命令一绿衣女侍替他抄写佛经。
婉华走进去正好看到他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样子,她对此人本就不高的好感再次低了几分,大鑋男子以温文尔雅、知礼守节为佳,真想不明白在朝堂上一向奉公守礼的兵部尚书怎么能把儿子养成这个样子。
“驸马好大的架子啊。”她语带嘲讽。
原本跪坐在桌边抄经的姑娘猛地把头转向她的方向,一双美目渐渐盈满雾气。
婉华也打量着这个少女,只觉得她身姿窈窕不下于红书,容貌清秀可人,一双杏眸楚楚动人。旧日几位公主同在宫中时,红书已是众公主的贴身女侍中形貌最好的,而现在的红书成长了许多,容貌气质都远胜于当日。可在佛堂见到的这个女侍,看其容貌形态,竟不在红书之下,婉华心道,这就是绿棋了。
婉华伸出手,用力把绿棋拽起来,让她站在了自己身旁:“起来,本宫罚驸马抄佛经不关你的事。”
绿棋已在佛前跪了一天一夜,此时虽然早已经听到江淮瑾说公主醒了,但远没有亲眼见到有冲击力。
她的泪珠在眼眶中转了转,愣是被她逼回去,又挤出了一抹笑来,她拉着婉华的手,缓缓在她手心写道:“公主无事便好。”
婉华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愣住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她……竟然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