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猫刚坐到几案旁的床边,那里摆放着洗漱用具。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大哥可起了?”
二少爷的声音,少年随手拿起一条面巾盖住了那几棵毒草,凌霜则吓得四处乱窜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她可是清楚地记得昨天干坏事时差点儿被这个二少爷抓包。
高远看了一眼明显不对劲的小猫有些疑惑。不过还没等他有所举动,小猫已经藏到床底下去了。他只好无奈地放弃了喊住她。
“二弟怎么这么早过来了?”高远坐在床边丝毫没把进来的人当回事,继续在温水盆中清洗双手。
“大哥今日气色不错!可是弟弟上次请的神医开的药起了效果?”男子脸上露出喜色。
站在一旁的小喜子看了二少爷一眼欲言又止,躬身给二少爷施礼。二少爷只是微微抬手,没多看他一眼。
坐在床上的高远倒是没有故意隐瞒自身变化:“正是,二弟这次请的神医果然医术高超。比之前确有好转。”
“那太好了,我下次再让那神医给大哥配些药来。他的方子不外传,药只能由他亲自配制。”高越说着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床边。
二少爷高越是高远同父异母的弟弟,和那个刁蛮的二小姐都是继母孟氏所生。他平日里倒是谦逊有礼,对这位兄长也颇为敬重,让人挑不出毛病。
自从高远的父亲外调荆州之后,府里就只有这个二弟对他还算有那么一丝情意。但就不知这情意是真是假了。高远对他自然也是颇为看重。
“昨日孟表哥被蛇咬伤有些严重,现在人好像越发的不好了。我想借兄长的腰牌一用,不知?”果然高越来是有事相求。
高远出事前是禁军校尉,腰牌自然是进宫的凭证。可是他借腰牌是打算进宫找谁?高远眉头蹙了起来。
“二弟,孟大人自然可以入宫觐见。你进宫是打算去求见皇上?”高远看着高越有些不解,高越比高远小一岁,不过他自幼习文,尚未有任何建树。
高越尴尬地一笑:“还不是二妹闹腾的,非得让我去见见皇上。可是皇上哪是那么好见的?她就把祖母给她压箱底的那副《昭君怨》给了我,让我把它进献给圣上。”
“二弟你不会也疯了吧?”高远有些坐不住了。早就听说那个看着其貌不扬的孟同龙跟他那个刁蛮任性的二妹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但是他只当是下人乱嚼舌头,没当回事。
难道一切传言都是真的?二妹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他?除非?高远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是知道的,那副画不过是为兄临摹的大师毛延寿画作,并非真迹。就算祖母把它视为珍宝,但假的就是假的。你想拿那幅连赝品都算不上的画去糊弄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
高远如论如何都不敢想象这种欺君罔上的行为若是被发现,会让整个高家落入怎么的万劫不复。
何况那幅画他已经按照梦中所见的美人样貌做了大量改动,比毛延寿所画的昭君更加娇艳动人。
别说是见过真迹的,就是见过赝品的都能一眼看出来差别极大,而且落款还是他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