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面色一沉,不羁的表情尽收,竟让凌霜心一突,莫名地缩回了。
小皇帝严肃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吓人。
“你逾越了不该问的不要问。”声音冰冷跟刚才判若两人。
有那么一瞬间凌霜竟被他唬住了,愣愣地看着他没敢出声。
虽然小皇帝脾气好,但毕竟是一方帝王,真要想捏死她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短暂的尴尬之后凌霜如梦初醒:“不对啊!明明是你自己先说的。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凌霜腾一下站起来与他再次对视:“是你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还不许我追问了?何况你这意思,这位五哥还与我有关?”
司马曜装得有些辛苦,他的性格很少冷着脸训斥人,何况面前的还是让他有一种莫名在意的人。
明明是自己亲口赏给了高远的,怎么最近看着越来越让他有种酸酸的感觉。尤其是今日再细看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决定。
司马曜没吭声,再一次背过脸去,不想与她面对面。
刚刚被他放到小木床上的花花突然朝凌霜窜过来,求抱抱。
凌霜心一暖,要不是花花的突然出现,也许她刚才就身首异处了。
她弯腰抱起花花:“小乖乖,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了呢!”
花花喵喵蹭着她的心,那满足的小表情实在是萌极了。
凌霜突然有一种冲动,她想带着花花远走高飞,游厉四方去。管它什么劳什子的打仗争斗,与她这个千年后的人有什么关系。
可一想到高远,心竟狠狠揪痛。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偏偏还是个得不到的。
最近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凌霜更加确信高远心有她。不管是现在的她还是以前作为小猫的她,高远都是捧在心里的。
只可惜她不能把自己都不敢接受的诡异现实告诉他。现如今听小皇帝的意思,似乎他的身份也不一般。
凌霜不想再深究他的真实身份,皇家争斗自古以来就残酷无比。
如今天子已经顺利继位多年,他这个身世是不是就更没必要公开了?
凌霜低着头想的出神,还是太太平平做个普通人吧!这种高家长子却又是五皇子的不可思议的身份,后面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见不得光的糗事呢!还是遮着的好。
这么一想凌霜就总算有些知道高侯爷不肯回家,高老夫人不待见这个长孙的原因了。而那位现任高夫人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否则怎么会容忍他活到今天
屋内突然的安静让小皇帝司马曜有些不适应,扭头偷窥:咦不继续追问了?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二人正各自想着心事,突然屋外有嗖嗖的窜动声,而且听声音人数不少。
一股强烈的危险信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不好一定是药铺掌柜的派人去刘家送信走漏了消息,歹人追过来了。
这家药铺临街而开,前面没有多余的院落,现在前后堂的门还都被锁死了。
“怎么办?那帮杀追过来了。”小皇帝扒着门缝往外看了一会儿,回头低声问凌霜。
凌霜其实心里也慌,那些人功夫都不是一般的好。她连自保尚且困难,如何还能保护只有脚猫功夫的小皇帝?
“别怕有我呢!”凌霜轻轻拍了一下小皇帝的肩膀,还是硬着头皮给了他一点儿安慰。
虽然她心里没底,但是她不能让小皇帝看出来。
纵使小皇帝胆子再大,毕竟面对如此凶悍狂徒,他也只能是待宰羔羊。
一脸慌乱的小皇帝看着表情淡定的凌霜,心莫名安稳了许多。
这个女子一定不是花花,太镇定了,花花做不到!
反观她里托着的小黄猫,早就没有了刚才的慵懒,紧张得炸起了一身细软的毛发。
司马曜嘴角强行挤出一丝笑,微微颔首。
凌霜单托着花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药铺内陈设简单,除了一排放药铺的货架,就只有一个柜面。进门左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极小的单人竹木床。
这样的房间简单干净,一眼看到底,根本没地方匿藏。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砸门,不过这间药铺的墙壁和门板倒是实打实的结实,外面的蒙面人竟然没能一脚踹进来。凌霜心多少有些庆幸。
硬拼显然没有胜算,怎么办?
凌霜把花花放下,弯腰看了一眼床底下。床上就一床半旧的褥子,连个床围都没有,床底下空荡荡的实在不适合藏身。
“啊……救……”后堂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凌霜狠狠一闭眼,完了!刚才那个小伙计的声音。
“你们这些强盗,光天化……嗯……”刀剑入体的噗嗤声。小皇帝吓得脸色惨白,腿软地瘫坐到地上。
听着刀劈木门的哐哐声,若说不怕那是假的。凌霜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她天性如此,就算心再紧张,还是能稳住心神,清醒面对。
唯一一次失控就是那次掉落高楼。
她抬头看了一眼小皇帝,没有出声。他害怕也是情理之,毕竟下一秒就可能身首异处呢!
凌霜没时间理会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自救,不能坐以待毙。
一块块敲击着墙壁想找找看有没有影壁之类的。
这个小屋做得还真是牢固,那扇小窗她不担心,毕竟太小了,坏人爬不进来,除非是小童。但若真有一两个小成孩子似的的杀,进来了她也不怕。
她一块块敲击着墙壁,脚下也时不时跺一跺。可惜都是实心的,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屋。
凌霜心开始下沉,看样子今天凶多吉少了。她好看的眉眼凝聚起忧色,想来这一仗在所难免。
眼看着后门门板已经被砍出来好几道明显的口子。凌霜咬咬牙,试着推动药柜想挡住摇摇欲坠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