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又进去继续做手术,谢祁出神的望着那手术室上的灯。
他想不通,南穆清这样做,到底值得吗?
正想着,另一个手术室里的医生出来找他:“请问,你是产妇的丈夫吗?”
谢祁刚要回答,又反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产妇因为生产前惊吓过度导致难产,可能会出现保大保小的情况,需要家属提前签字配合。”医生公式化的回答。
谢祁来回踱着步,双手不停的上下抖动,心里一直在问自己,保大还是保小。
现在南穆清不在,他怎么能替南穆清做决定啊!
医生看着谢祁一脸焦急又不说话,又问:“先生,请您尽快做决定,产妇现在十分危险,多一分钟,就会多一分钟的危险。”
谢祁好像没听见一样,心像在热锅上一样。
医生又说:“我们建议保小,如果保大,可能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
谢祁猛然抬头,这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深吸一口气,似乎作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语气异常严肃:“听好了,我要保大,尽力去保,无论如何,必须保证大人的安全!”
“好的,先生,我们会尽力,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稍后我们会给您一份协议。”
“好。”
谢祁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不是他的,而是南穆清。
他想,如果今天是南穆清面临这个选择,也会选择保大吧。
毕竟千歌是南穆清用命换来的人,他又怎么舍得千歌再次陷入危险。
他希望,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依旧来回在手术室外踱步,一边想着南穆清,一边祈求着千歌和孩子没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清来了,看着谢祁落寞颓废的样子,问:“谢祁,千歌姐和南穆清怎么样了?”
谢祁失落的摇摇头:“都怪我没用,如果我早去一会儿,或许就不会这样了,现在穆清和嫂子都有生命危险,我他妈就是个废物!”
文清心疼的拍拍谢祁的肩膀:“没事,不怪你,都是老大的戒备太森严了。”
手术室外冰冷的长廊上,一对男女,手术室里的灯光,拉长了他们的背影。
已近凌晨,地平面上露出了一缕白光。
一个手术室里的灯灭,谢祁和文清慌忙的站起身,看向那扇手术室的门。
谢祁紧握着手掌,不自觉的颤抖,医生先走出来,摘下口罩,惋惜的说道:“抱歉,先生,我们尽力了。
南先生失血过多,而且子弹擦及心脏边缘,可能未来会长期呈植物状态昏迷,能不能醒来,这个很难说。”
谢祁慌乱的抓着医生的衣角问:“你说的长期植物状态昏迷,是,植物人?”
医生点头:“是。”
医生走了,门又一次开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躺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床上,俊美的容颜上,五官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温度。
谢祁脚步缓慢的走上前,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看着那个男人,躺在那里,一动未动,似乎已经沉睡已久的王子,不愿被任何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