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么问题?”
一边的姬臣可没有妇人那么好的脾气,抱臂神色不耐地插嘴,“或者,你对我与堂主的决策不满?这里没你话的份。”
因着远支亲属的关系,身为护法的姬臣还要称堂主一声“姑母”。
有了这层关系,就算平日行为古怪抑或是嚣张,多么引人侧目,也至今没有人敢跳出来质疑。
谢溪月这次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郑
她终于轻颤着抬起头,对上谢夫人已有不虞的面色。
“姐……谢大姐自己在山中,遇到了一名村妇。如果属下没有猜错,那名村妇便是……”谢溪月本想叫姐姐,却半路遇到姬臣似笑非笑的面容,涨红了脸只得临时改口。
“什么?”
姬臣一听,神色立刻变得十分精彩,没想到谢微月竟误打误撞遇到了,不可置信与懊恼相互在他那张阴沉的脸上交替着。
“还有她在睡梦中,曾一遍遍叫着母亲。”谢溪月心下沉了沉,“莫不是,她已经认出了她来?”
谢夫饶神色远没有那么凝重,却也不大轻松。
“到也不会,若她知道我乃假冒,在谢眺还在场时就应该出来了。”
谢夫人看向那依旧在睡梦中的谢微月,阴郁一闪而过,而后者却对此浑然不知。
“最坏的打算,就是她应该有所怀疑。”
姬臣在一旁开口,“只是后面再将她带回来,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恐怕还要费一点心思。”
谢夫人慵懒地起身,来到香炉旁边。
她打开精致的盖子,里面加进来的香料已经燃尽,只留下薄薄一层白色的粉末。
“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姬臣略一沉吟,“好吧。”
“打那日她上山起,想避开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谢夫人似笑非笑地完这话,便好似专心于那的香炉,似乎想把它看出个什么名堂来,而谢微月已被她放在一边。
看起来不足为惧。
“那我们怎么办?”
谢溪月受不住长久的寂静,她又是仅有风吹草动就会十分警觉的人。如今,谢微月的态度就像悬在她们头上的一把利剑。
在谢溪月看来,稍有不慎,便会为她们引起杀身之祸。
“依属下的意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属下来到谢府前,就与府中掌事的姨娘取得联络。入府后,她也与属下多次抛来橄榄枝,但属下屡次以时机未到而拒。”
“如果这次,我们可以与她里应外合,除掉一切不利于我们的可能……”
“现在这般心狠手辣?不愧是你,”姬臣轻笑起来,“前不久,你可一口一个姐姐地叫呢。”
“那是她,没有成为我们的绊脚石之前。”
“如今主上大计未成,无论谁拦在前面,便是春煞堂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谢溪月明白这时自己表忠心的时候。
果然,谢夫人,应该是堂主了,露出满意的神色。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姬臣也渐渐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低头郑重道,“一切听凭堂主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