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陷入太阳的怀抱中,阳光打在她的发丝,因为太过浓烈的阳光,敛去了发丝的影子,她的整张脸完全暴露在金色下,原本仅是清秀的五官,此刻显得光彩夺目。
只可惜山谷中仅有她自己一个活人,连蜃龙那个小东西也出门了,这美景无人欣赏。
很快太阳完全升起,那抹金光也四散开来。
看完了日出巫女跳下坟头,想做点什么好呢?
蜃龙这次带来一个有趣的梦。
男人女人站在一块空地中,男子挥舞着奇怪的工具,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女子伸手在坑你内放入几粒小小的东西,然后男子在将坑填起来。然后开始重复这项运动,直到整个空地全都埋上那个小东西为止,她从那些人交谈的声音中得知那些小东西叫种子。
巫女觉得很神奇,巴巴的等着后续,然后男子女子挑来一桶桶的水,浇在坑上。
过不了几日地里便长出些绿莹莹的草来。
他们那些人拔掉一部分的草,留下一部分的草继续浇水,日子长了草也长大了,渐渐地绿莹莹的草颜色变了,变得金黄起来,像是太阳刚升起时的颜色。
紧接着人们喜笑颜开的将它们割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巫女觉得这个东西能让人开心,央求着蜃龙下次外出给她带些种子回来,蜃龙眨巴着绿豆眼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
这次蜃龙又出门了,巫女蹲在湖边用手搅动的湖水,看着它们荡起一圈圈涟漪。
忽然墓室内开始不安分起来,传出咚咚咚的声音。
巫女闪身直接来到棺材前面,伸手敲了敲棺材板,示意里面的蚩尤残魂安分一点。
这棺材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通体漆黑,周身并无花纹,被九根铁链牢牢钉在地上。
蚩尤残魂听见她来了,开始出声蛊惑起来,他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引诱“在这里呆久了,是不是觉得很无趣?”
巫女点点头,后来发觉棺材里面的蚩尤残魂看不见,又出声应和。
“你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想不想出去看看?”
巫女单手撑在棺木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倚在上面,接着才噘着嘴反驳道,“谁说我没见过?小蜃龙每次都给我带回外面的幻境,我见过外面的世界。”
蚩尤接着道:“你见过,又不是亲身经历过,只有感受过人生才能得知人间的美好,想出去亲自感受人生吗?”
巫女的声音沉了沉,“你说得对,正是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我才不稀罕亲自去感受。你这一天天的能不能安分一点,醒了就蛊惑我解开封印放你出去,每次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你不烦我都烦了。”
蚩尤被她哽到,半天没有出声。
巫女见他半天不吭声,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棺材,“我说你也太没有耐心了,怎么能半途放弃呢?没准你在多说两句我就同意了呢。”
蚩尤苍老的声音再度传来,“真的放我出去?”
巫女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关了数万年,被关傻了?好歹也是上古残魂,怎么如此天真?我怎么可能放你出去,我生下来就是为了镇守你,庇佑四方百姓的。”
棺材里彻底没了声,巫女又敲了许久,兴许是蚩尤被气到,又觉得她烦,将敬元放了出来。
“巫女是我敬元。”他的声音柔和温雅,听着就令人舒心。
“你好久没有出来了,蚩尤那个老东西整日压着你不放你出来,我都想掀棺材揍他一顿了。”她跳上棺木,寻了个位置坐下来,双腿耷拉在下方,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敬元轻笑,“父亲只是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觉得无聊而已。”
巫女登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惨了,她没事还能看看天空,等着小蜃龙给她带来外面的幻境,而他们只能被困在黑漆漆的棺材里面,还是两个人挤在一起。
她捏着嗓子学蚩尤残魂讲话,“你想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几万年我都听烦了,能不能换句话啊。”
厚重的棺木让敬元的声音有些失真,“这日子确实是无聊了些,但我常年沉睡,倒也没那么无趣。”
巫女轻叹一声,“我也想日日沉睡,醒了就能看见小蜃龙带了新的幻境回来,这样多好。可惜我日日睡不着觉倒是真的。”
“或许等我消亡了,你就能解脱了吧。”
巫女也曾那么恶毒的想过,要是他们都死了,自己也就解脱了。可转念一想,天帝都没有将蚩尤残魂杀死,更别说她自己了。
她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别想了,我觉得祸害能遗千万年,我死了你们都不一定死。”
巫女问他,“别想这些了,你好有没有故事讲给我听?”
敬元的声音有些沉闷,“我就那么点经历,这数万年断断续续全都讲完了。”
是啊,在长的故事,万年也都讲完了。
巫女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道:“那以后将我的故事给你听。”
“好啊。”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