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言是个人来熟,向来喜欢交朋友。
此时搂着李玄的肩膀,边走边笑,不时交谈,不了解的还当真以为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呢。
白子玉自然帮他这位一向没个正形的发小牵了马儿,只是他眉眼间有一股天生的愁色,仿佛一位不得志的书生,随时都让人感觉他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
“小花,你……这位朋友当真得了绝症,命不久矣?”
穆青儿瞧李玄虽有些风尘朴朴,但气色却好的很,怎么看也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便忍不住朝旁边并肩而行的小医仙问道。
小医仙眉头皱了皱,正想将刚刚发生的事说给穆青儿听,却突然见一队奇兵迎面而来。
“小姐!”
前面骑马的将领,穿着冰冷的盔甲,腰间悬着一把长刀,见着几人,顿时勒马,朝穆青儿拱手喊道。
跟着又一一招呼道:“谢公子,白公子,小医仙姑娘!”
只是眼神落在李玄身上时,却突然心中一惊,眉头紧皱。
“刘叔叔,怎么今天突然带巡防营进城了,莫不是城里出了什么事?”
穆青儿在后面朝马上的将领问道。
“小姐,刚刚有人大闹公堂,打伤了衙役,听县老爷说,那人武功了得,便通知了巡防营。统领命我带了一队骑兵进城搜捕,定要将此贼擒获,给县老爷一个交代!”
这将领说完,便一动不动的盯着李玄,又听他道:“说此人十五六岁,自称当年小庙村一案的遗孤,背负一把长弓,还有一物用黑布包裹着,像是一把剑,只是不知……这位公子可曾见过此人?”
将领说完,盯着李玄的眼神蓦的一寒,眼露杀机。
同时手已经早早的放在了配刀上,一脸戒备。
“啊?”
几人同时一惊,相互看了看,“刚刚在城门口就听说有人打了县老爷,本以为是老百姓夸大其词,以讹传讹,却没想到是真的!”
不过几人虽没什么江湖经验,但人却不傻。
刚刚瞧见姓刘的将领看着李玄的眼神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听他说来,顿时张大了嘴巴,盯着李玄齐声惊道;“长弓,黑布……这……”
谢景言更是吓的立时放开了把在李玄肩膀上的手,朝后退了两步,一脸惊骇。
小医仙也作声不得,傻傻的愣在原地,“还以为他是哪里的泼皮无赖,没想道他竟然是今日击碎了鸣冤鼓,大闹公堂,被灵芝县老百称作英雄的江湖少年!”
此时长街寂寂,偶有一两个路过的老百姓,瞧见这一队骑兵,也远远的绕开了。
李玄见自己身份已经被拆穿,也不在做作,神色一收,和刚刚判若两人,冷笑道:“将军莫不是以为凭这一队骑兵就能困住我吧!”
他话一出口,这街道上又冷了几分。
后面四人不知为何,瞧见他笔直背影,以及突然变冷的声音,竟同时在心里打了一个了冷颤,就连那将领坐下的马儿都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
那将领久经沙场,瞧见他身上的气势,顿时暗叫:“不好!”。
眼看两方箭在弦上,随时都可能有一场见血的争斗,却听后面的穆青儿突然道:“刘叔叔,他可是我的朋友!”
说完,穆青儿便走上来,朝那姓刘的将领使了一个眼色,虽未继续说下去,但其中意味已然言明。
“哼!”,姓刘的将领没想道刚刚竟被这少年身上的气势给吓住了,闻言立马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又听他道:“好在县老爷只是受了一场惊吓,无甚大碍,此时又有小姐作保,本官今日便放你一马!”
说完,便朝穆青儿行了一礼,调转马儿,带着一队骑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