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隐瞒实情,主要是为了稳定国体,不希望再引发战火。那么多年的折磨,每每在夜间辗转反侧,这件事情都会困扰他许久,结果劳伯的态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如此,但是要说的话还是需要说出来,“陛下,我的意思是弑君者不能信任,更何况泰温公爵已经是西境守护,万一他有不测,弑君者必然继承凯岩城,到时候东西境守护集于一人身上,实在是...”奈德说话时留有分寸,没有直截了当的质问劳伯。
到时候全国一半的兵力都丢给詹姆.兰尼斯特,你真的放心?
劳伯满不在乎的大手一挥,“你啊!史塔克的传统就是杞人忧天,从你们的族语‘凛冬将至’就能看出来。泰温公爵的身体还算硬朗,他多活几年不成问题吧...”劳伯转着眼珠,表面上依旧豪爽,“这种事情不捞我们的新首相操心,倒是坦格里安的孽种才是真正应该考量的事情。”
奈德失望至极。
他意识到劳伯在同他耍心眼。
以前的劳伯不再。
他几乎不认识这个表面粗豪,实际残酷、冷漠、颐指气使的家伙。
劳伯.拜拉席恩,那个拥有天生王者气度的兄弟,难道他已经死了吗?
......
雷加差点就跟丢了两人。
昏冥的天地间,特别是这样的旷野,要在国王护卫察觉之前,掠过骑队,再追上放马狂奔的两人谈何容易。
当他好不容易追上两人所在的石坡,便弃马徒步行动。
如果只是短距离内的行动,雷加可以做到比奔马更快速,比猿猴更迅捷。
现在,时间代表了成功和胜利。
坡顶传来劳伯的纵声大笑,雷加正好利用这个机会,从他的身后接近。
奈德察觉了雷加的接近,他的心情复杂,有期待、有紧张,更多的却是希望。
他希望自己仍在梦中,一切不过是诸神在他脑海中开的玩笑。
他面对劳伯,精神却怎么样都无法集中到同国王的对话中去。
一切都显得不对劲,先民坟冢这时应该是朝阳初升,一切由静及动的状态,却莫名的停滞了,仿佛时间不再流动。
呼啸的劲风理应给人带来不亚于寒冬的刺骨冷意,这时他感受到的却是某种难以言喻的,不属于北方的闷热。
硫磺的气味,余烬仿如初雪飘落,把周围点缀的妖艳又怪异。
战马不安的打着鼻吸。
“嗯?”劳伯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四顾,手已握在剑柄上,“史塔克,不对劲啊!”
奈德不知所措。
虽然有一千一万个理由。
国王正打算派杀手去屠戮无辜的女孩儿也应该能够激起他的敌意才对,但是他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劳伯。
看着亲如兄弟的国王依旧把自己当做伙伴,他心如刀割。
奈德的手犹豫的伸向剑柄,却又放下。
帮助雷加追踪劳伯,给雷加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