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着雨时要送她回家,小姑娘虽然左顾右盼,不肯说实话,但瞧着我给认识的人送信,问她家在何处,想着自己这次面可丢大了,在我接连送出两封信后,还是乖乖给我指了路。
我看她很是郁闷的模样,想想也不能让她太低落了,而且这番是闯过祸的人,往后估计出门也是不大容易的,家里必是要拘的紧,便没有太着急赶路,带她沿途体验了一番人间风光,实在拦不住小姑娘一番热血的心肠,还是带她做了几件话本里的侠义之事。
这样走走停停也过了几年,终于送她到家了。好在雨时一路上也过了瘾,最后到家了,虽然眼见有些失落,但却没闹事,乖乖巧巧的,倒叫我有些愧疚。
我想着只是把雨时送回家,再同她家里人打个招呼,将事情解释清楚便好,不想惊动太多人,不想事情很是不凑巧。
雨时进门后带我走的是小路,按她的原话便是:“咱们从这条路走,就不用从中堂的大路走了,基本上不会遇到人,然后从我爹书房前头绕一下,便到后院里了,第一进便是我的。”见我面带犹豫,还很是宽慰的对我说:“师父不用担心,虽是书房,但我们家哪有什么大事要商议,那书房很少用的。”
我想着这是雨时家,她自然要比我了解,只是以防万一,还是戴了面纱,跟在她后面进了门。除了进门时遇见几个随从,之后确实没见着什么人。
许是很久未归家了,雨时脚步也很轻快,同我讲她家里事,说若是我不急着走,便带我去瞧她种的花,那可是她精心培育的,这世间绝无仅有。我瞧她神采飞扬的样子,笑着点头。
不知不觉的便到了书房那边,不成想里头有人谈话,雨时转头很是不好意思的朝我笑,我笑着朝她摇摇头,她挠了挠脑袋,小声对我说:“这是意外,咱们赶快溜过去,他们在讲话,不会注意到我们的。我院子离得很近的,真的,咱们一下就到了。”不知怎的,我就听信她的话,居然也跟着她继续走了。
不过刚过门口,门就被人推开,“何人?”雨时记着我不想惊动太多人,也不敢跑,便挡在我面前,难得怯生生的说话,喊了人:“爹,三叔,咳,是我。”
敖望从屋子里出来,便瞧见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撅着嘴站在那边,被训斥,小绣鞋在地上磨蹭着,一派孩子气,同自家妹子一样。不过后头还站着一个,戴着面纱,低垂着头,看不清模样,不过身量要高挑纤瘦些。
本来别人在处理家事,他不该参与打扰才是,他却鬼使神差的出言问道:“后头这位戴面纱的姑娘,不知?”
雨时被迫待着,听她爹的说教,哪里也去不得,也不敢出言反驳,生怕她三叔也掺和进来,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们好似都未注意到自家师父,所以只能无聊的放空自己,争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谁知这时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开口便问自家师父,自家又心虚,赶忙大声打断他:“你是谁?要你管那么多。”
我听那人声音有些耳熟,想着莫不是哪位旧识,又听雨时着急忙慌的喊了一句,只能心里苦笑,小姑娘这下一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言泽在旁边听自己侄女儿这话,眉毛挑了一下,笑着朝她后头望去。
言澈听自己女儿这话则是狠狠的“哼!”了一声,“这是西海的四太子,还不见礼!”雨时哪还敢再说胡话,只能别别扭扭的行礼道:“四太子殿下,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