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清是过惯了这样有话都要拐着弯说的日子的。
一次宴会上有位夫人拿帕子掩着笑意,扬声道:“长公主的小公子长得可真是特别,叫人过目不忘。”
淑清毫不客气的讽刺道:“容奴婢放肆,插一句嘴,夫人不晓得读没读过书,夸赞的话有许多,小公子倒担不起一句‘特别’,奴婢想着许是夫人读得书少或是平日里说话就是这样粗鄙,这次想不到其他的话来,想来公主也不会怪罪您的。”
那夫人被淑清说的一番话气的妙目圆瞪,脸都有些红了,说了一句:“你!”又想起这样的场合不容她放肆便又忍了下去,但脸色也是冷了下去。
雍宛自小长在北疆,祖上也是娶过自外族归附来的女子的,这样一代代的虽然不至于和京都这边长得过于悬殊,但看起来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但亦新看着只觉得他长得硬朗,看起来比这边的公子哥什么的看起来身体康健。
但来了京都自然就不一样了,众人都眼瞧着她们母子两个,纵然皇恩隆重,但也不好时时都去告状,这便叫那些人来想凑个热闹。
如今淑清说的一番话倒是叫亦新听着舒心了许多,她如今是长公主,一言一行的不好不规矩,如今借着淑清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正好。
看着宴席冷了下来,亦新便笑着说道:“我自然不会怪罪夫人的,大家自在些的好。”
那些心思活泛的自然看清了如今的形势,立马聊起家常来,没一会儿便又你一句我一句的热闹起来,也没有那些个没眼色的再说这话了。
初来时候,亦新靠着和淑清白脸黑脸的反而在这里站稳了脚跟,而雍宛也是开始习惯了这边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叫亦新都有些舍不得。
但变化来的很快,那时候雍宛已经长的和亦新差不多高了,站在宫门口,他说:“咱们回自己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