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默契地低下头。
“可是知道今日怜珏把自己割伤了,现在正在房中养伤。春宴怕是都去不了了,你还由着她这样乱跑,万一摔到了,也像怜珏那样伤了,该如何是好啊!”
继续默契地沉默着。
“我知道,祺儿在家里呆的闷,想玩,可是南儿你是哥哥,你要像个哥哥的样子啊,这般放纵她,若是平日里玩闹便也算了,如今春宴要到了,谁家的女子不是小心谨慎着,生怕在此之前有什么闪失,你倒好,这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
“啊!”
昱祺被念地头昏,可怜巴巴地看着常怀舒。
“祺儿,二哥哥这是为你考虑啊!春宴上有多少王公贵族的子弟们都会在,父亲如今已在京城为官,你以后定是要嫁位京城的公子的,你不想想如何给众人留个好印象……”
“爹爹!!!”
昱祺瞥见常合远的轿子,只觉得是天降救兵。还不等常怀舒反应,直接从他身边跑了出去。
“不慌不慌,祺儿小心跌倒啊!”
常合远的轿帘还未掀开,便听到昱祺的一声叫,赶忙喊了一句。
“祺儿见过爹爹,爹爹今日可累了?或是有何好玩的事情,爹爹吃花生粘吗?”
昱祺一把抱住常合远的手臂,嘴里问个不停。常合远一边答着,便看到了院里站着怀舒怀南两兄弟。再一看昱祺,心中明了了大半。
“见过父亲。”
“见过父亲。”
“舒儿这是,又训祺儿了?”
常合远摸着胡须,看向一脸闷闷的常怀舒。
“爹爹英明!二哥哥不仅训了祺儿,还要罚我呢,要罚在院内跑上几圈。祺儿不敢不听,可又想,春宴要来了,若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摔伤了,这可如何是好。”
常怀舒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论起来恶人先告状,昱祺的造诣,那还真是无人能及。
“你呀!”常合远又何尝听不出,用手指点了点昱祺的额头。
“祺儿并未信口雌黄的,二哥哥还说了呢,春宴里会有很多王公大臣,若是祺儿以后的…以后的夫君在…那………”
小姑娘说到一半,便羞地说不下去了。
常合远却皱了皱眉。
只是看向常怀舒,眼里神色复杂。
“父亲…”
常合远冲常怀舒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昱祺与常怀南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个交换了一下不解的眼神,随即又看向常合远。
这时,姚夫人房内的贴身嬷嬷走来,向众人行了个礼,便对常合远说,夫人找老爷有事要商议。
常怀舒与常怀南闻言,便向常合远行礼告退。昱祺不舍地看了三哥哥一眼,便被父亲揪走了。
嬷嬷在前带路,不多时便走到了后院。
不知不觉,夜色已然降临。
围着门廊种着的一圈海棠花,已有了小花苞,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下,卓卓地有些圣洁之感。昱祺一向喜欢低矮又盛放的花,对园内这一圈海棠多有不满,此刻却有些改观,只觉严寒刚过,梅花尚未谢完,这海棠原来也是好看的。
故园今日海棠开,梦入江西锦绣堆。似青似白天浓淡,欲堕还飞絮往来。
春天,是真的要来了。
“夫人,老爷与七小姐到了。”
嬷嬷在门口通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