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她也想借机看看自己的嗓子。
容貌毁了不算什么,倘若嗓子也毁了,就是真正的残疾了。
她素知太学三不入,首当其冲的一条就是身有残疾者不可入。想到此处,林桑桑微低着头,目光中掠过一抹坚定而隐忍的神色。
她一定会医治好自己,那些该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会一一夺回来。
阿月拉着林桑桑进了一家药铺,在燕都谢家药铺的规模算不得小了,高高悬挂的门匾上面刻着保安堂三个大字。
“呦,两位姑娘,您两位抓方子还是看病啊。”
自有眼力好的学徒热络的招呼着,坐诊的大夫留着白须,神色悠悠然。
阿月脆生生道,“小哥,我们是洛府来的,夫人嘱咐我们来取些安神丸。”
保安堂是百年老字号招牌了,燕都不少有身份的人皆是这家店的固定客源,包括丞相府的洛夫人。
那学徒应了一声,径自去取了来,临走前不忘偷摸拿眼在两人身上打量两眼。
学徒干的是伶俐活,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得在他心中估量一番。
这两位姑娘穿着虽不扎眼,但看这落落大方的态度,不愧是洛府的丫鬟,看年龄尚小,不该是管事婆子一流。
许是府里受主子宠爱的丫鬟。
像这种大户人家受宠的丫鬟,可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金贵。
小哥撇了撇嘴,不敢怠慢,嬉笑着递上圆肚的瓷瓶,嘴上不忘奉承道。
“姑娘当心拿好,下次再来,我给您便宜个蜜饯钱。”
阿月很喜欢这种热闹气氛,同学徒小哥闲扯了几句,一回头,发现林桑桑在愣神。
“林桑桑小姐?”
林桑桑缓过神,犹豫了半晌,终是没有勇气在热闹的药店亲自寻诊,苦涩的挑了挑唇角。
还是离开吧。
她这厢刚要踏出门去,身后一直沉默的坐诊大夫忽然叫住了她。
“这位姑娘?”
林桑桑没有回头,步子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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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晓得林桑桑与其他人的交流不便,便自觉的的转过身替林桑桑询问唤住她的那名大夫。
“先生,为何唤住我家小姐?”
学徒在柜台后吃了一惊,不住拿眼睛偷瞄林桑桑,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那位带面纱的姑娘是洛府的小姐?
那位坐诊大夫有些年纪了,他笑呵呵的抚着花白的胡须,神色温和。
“老朽观这位姑娘神色犹疑,可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老朽从医数十载,姑娘若信得过老朽,不如让老朽帮你看看。”
医者多仁义,他从方才起就将注意力放到林桑桑身上,林桑桑的面纱太过于扎眼,又从进门起未说过一句话,他不自觉的想关怀一番。
阿月这才想起来,
自从林桑桑中毒后,自己竟还未为林桑桑请过大夫。
当下着急,拉着林桑桑的手哀求道。
“小姐,去看看吧,万一……”
她也不晓得司马南玥给林桑桑下了什么毒,只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但凡有毒,就应该有解药才对,说不好这位看起来很有资历的大夫真的能看好林桑桑。
林桑桑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她本来就存着看病的心思,如今更是禁不住劝说,转过身子,轻轻的冲老人点了点头。
林桑桑被请进了一件隔间,这隔间是保安堂专门劈来诊脉用的,大夫诊脉讲究望闻问切,所以安静的环境是必要的条件。
因阿月担心林桑桑口不能言无法沟通,也跟了进来。
诊完脉后,大夫对林桑桑的病情约莫有了了解,又带着宽厚的笑道。
“烦劳姑娘,将面纱取下。”
他要看她面色,观她舌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