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没有被毁容,
又该是个什么姿容?
这个念头着了魔一样在洛子旬脑子里打转,他甚至任由林桑桑挣脱开了自己的手。
洛子旬心情烦躁,他轻易为一个姑娘失了神,还是个容貌丑陋口不能言的怪姑娘,这让他觉得很奇怪。
他闷声坐回自己的桌案前,堵着气一般撑着下巴看林桑桑一个人收拾满房的凌乱。
中间有小厮想进来帮忙,被他冷笑着呵斥出去。
“她自己长着手,你没长眼吗!”
小厮夺门而逃,冲着外面一众等着听八卦的小厮神色夸张道。
“不好,很是不好,林桑桑姑娘怕是……”
凶多吉少呦。洛子旬只静静的瞧着林桑桑,为什么别的男人来帮她自己更生气,果然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受蛊惑的吗?
她那双眼睛到底蛊惑了多少人?
林桑桑收拾干净了房间,依旧束手站回洛子旬身边。
洛子旬烦闷的拿起笔,看样子是要写字,余光却瞥着林桑桑。
“以后没事不要出去乱跑,你长成这样,会吓到别人知道吗?”
他有意言语讥讽,林桑桑面上并无怒色,甚至一点异常都没有。
这是自这次中毒以后练成的神功,生死边缘走一遭,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喜形无色了。
洛子旬的话说出口自己也有些诧异,他素来讨厌那些言语刻薄之辈……今个自己是怎么了。
可余光触及林桑桑因为收拾房间里的瓷片而伤痕累累的手,口中的语气又阴寒了几分。
“手受伤了就去包扎,你在这傻站着干什么!”
话虽难听,却是掩不住的关怀掺杂在其中,林桑桑噙着一丝笑看他,看的洛子旬浑身不自在,强撑着道。
“你别多想,我不过是怕让别人看到,说我刻薄下人。”
说这句话时冷着脸,眼神却只敢往苍白的宣纸上瞄。
林桑桑俯了俯身子,无声的退了出去。
洛子旬本该庆幸她走了,却觉得心中一空,仿佛……不太乐意她的离开。
林桑桑才从书房退出,便被冬虫院的一群小厮下人围住,阿月也在其中。
他们看林桑桑全头全尾的出来,很是稀奇和不满,待看到林桑桑伤痕累累的手,又纷纷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却不知道这伤痕累累的手都是林桑桑自己笨手笨脚被瓷片蹭的,与洛子旬并没有什么关系。
林桑桑想替洛子旬解释两句,奈何说不出话来,只能满脸无奈的任阿月捧着自己的手一通哭泣。
她错了,她不该嫉妒姐姐,姐姐替她送了茶,洛公子对姐姐也并没有什么心思,还把姐姐伤成这样……
林桑桑满脸无奈的替阿月擦了擦眼泪,多大点的事啊……
哭的像她死了一样。
阿月抱着她的手忏悔,“呜呜呜……阿月不该,不该让姐姐替阿月去送茶……”
林桑桑暗暗的咧嘴,
这眼泪砸在手上的伤口上,有些疼。
“阿月姑娘,快别哭了,带着林桑桑姑娘包扎是要紧。”
“是啊,这么多口子,恐怕有些日子不能干活了。”
阿月这才想起给林桑桑包扎,幸运的是洛府上下对她们不错,本来是没预备什么伤药,不过张张嘴,就借来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