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抚了抚胡子,露出一抹欣慰的神色,道:“长公主聪慧,想出以税换粮的好法子,可缓两道三分百姓之困。”
江恒听了若有所思,良久,他开口:“父亲,其实昨日下午,长公主召了儿子进宫。”
江闻清听了抬眼,江夫人道:“昨日主君在户部一日未回来,傍晚又直接得召进宫,恒儿是下午时分去的,你自然不知。”
“儿子入宫见殿下,长公主虽让儿子在外等候良久,倒未有别的为难,只是父亲,儿子有一事,觉得甚是疑惑。”
江闻清放下筷子,听江恒将昨日下午之事大致讲了一遍,诚然,不止有心还是无意,他略去了中间李舜华同他玩笑那一段。
“殿下因为奏章的缘故,召你进宫却又未曾发难,只将你晾了一个时辰,便算了,竟还与你论经史……”江闻清语气有些不解,一旁的江夫人盛了碗汤,道:“依妾身看,殿下若真是恼了主君为降罪于恒儿,远没有这样轻轻揭过的道理,殿下此般,倒像是要掩盖什么。”
江闻清道:“你说殿下问你《战国策》,”说到这里他又抚了一下胡子,“我记得,殿下八岁通史,十岁时,便将当时的太傅问的哑口无言,如何会向你请教?”
江恒微微皱着眉,也是不解:“儿子也曾听闻殿下学识渊博,不过也不敢多问。”
江闻清问:“殿下问的那一段?”
江恒道:“围魏救赵。”
江闻清又问:“殿下还说了什么,你细细说来。”
“殿下,先是说不懂此策,之后又拿自己同父亲,还有三人之间彼时的关系作比,之后……”江恒想起来,“殿下一直交代要儿子举一反三,学以致用,还让儿子多帮帮父亲,为父亲解忧,解朝廷之难、黎民困苦。”
两人也没有心思吃饭了,江夫人便撤了桌子,父子二人进了书房。
江恒问:“依父亲所见,殿下此举有何深意?儿子想来,如今朝廷之难,怕只有山南两道筹粮春种一事了。”
江闻清坐在椅子上:“殿下怕是在暗示你,筹粮一事的对策。”
江恒惊讶不已:“筹粮之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江闻清摇头:“今早议出结果,只能缓解三分,不能治本。”
江恒皱眉:“故而,殿下暗示儿子的才是真正解决之道?可殿下既然知道方法,为何不直接向陛下禀明?何以要借别人的口?又为何是儿子?”
江恒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