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伸手接过沈鹤卓手中的食盒,对他说道:“你与我一起进去吧,小姐也许久没见你了。”
沈鹤卓抿着的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眼神微微有些亮光,但总归是克制的,让人不易发现
沈鹤中掀帘而进,就感觉到内室里一阵暖意,让人倦怠,周满在旁边铺着吃食,看到沈鹤卓进来,心里一阵喜意,但看到气氛微妙,只好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如今沈嘉荣出了这档子事,自己便是喜也不能表现出来
珠儿叫周满给沈鹤卓倒了茶,自己就进了内室,欲试探一下沈嘉荣
珠儿轻轻走到沈嘉荣的身边,沈嘉荣还是如刚才一样,只是侧身躺在床上,珠儿走到床边缓缓坐下,轻声道:“小姐,沈公子来了,你要不要见一下。”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珠儿甚至觉得沈嘉荣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珠儿看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恨又恼,这样下去,小姐的身体迟早会拖累坏的
“小姐,什么时候带鹤卓去游一下冬日的苏州,上次没能与小姐尽兴,鹤卓实在遗憾。”温润和旬的声音传来,三分恳求三分暖意,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鹤卓想,他这辈子都没怎么纠结这一句话,该如何说出来,才能让人动容
不知什么时候沈鹤卓竟到了沈嘉荣的内室了,这外男进内室可是不妥的,珠儿欲劝退沈鹤卓
床上的人动了动,珠儿反应过来,将沈嘉荣扶起,沈嘉荣看向那道白色身影,眼泪几乎是喷薄出来,颤抖着手的指着沈鹤卓,嘴唇轻轻颤道:“是你吗?”
沈鹤卓虽是疑惑,上前将那颤抖的手握住,感受到那纤细的骨感,心里一窒,轻轻回应:“是我。”
沈嘉荣扁了扁嘴,接着便似孩童般的放声大哭,搂着沈鹤卓的脖子,将自己埋进那处温热,极是委屈的小声道:“我等了好久,只有你来了。”
沈鹤卓听闻沈嘉荣上次晕倒,是陷于一梦魇中了,从而导致失了心智,想来那梦魇中也是有自己的
沈鹤卓伸手将沈嘉荣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因着沈h身形比沈嘉荣高大很多,所以沈嘉荣几乎是挂在沈鹤卓身上的
沈嘉荣肆意的抱着沈鹤卓哭着,似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哭尽,沈鹤卓一边轻声哄着,一边接过珠儿给的手帕给沈嘉荣擦拭眼泪
看到她嘴角明显没有了以前的肉感,下颌角也清晰许多,沈鹤卓捏了捏脸上的肉,有些许惋惜的说:“小姐,要照顾好身体啊。”
沈嘉荣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重重嗯了一声
冬日暖徐的日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内,将屋内的两人都笼罩在金色的关泽中,男子眉眼风流,却有真情,女子泪眼朦胧,不乏怜人姿态
珠儿恍惚的看着眼前这场景,欣慰的松了一口气,管他如何,让小姐活过来就好
沈鹤卓陪着沈嘉荣一起用了饭,虽人是稍精神了些,但因长久未与人接触,总是有些怯怯的,而且极易受惊吓
眼神总是惶惶不安,时不时便要珠儿和沈鹤卓安抚
沈鹤卓剑眉微蹙,这梦魇当真害人,竟把平日里活泼讨喜变成这副模样
又想到如今是她双亲全无,又失了心智,怜惜万分
吃了午饭,沈嘉荣还紧紧拉着沈鹤卓的手不肯松开,沈鹤卓也不急躁,把沈嘉荣哄着睡了午觉
便见珠儿一脸深意的看着他,沈鹤卓会意。出了内室
珠儿给沈鹤卓倒了杯茶,便请他坐下
沈鹤卓见房内只剩他二人,便知珠儿必定是有话对于她说
珠儿也毫不客气,沈鹤卓茶还未碰茶杯,便听见珠儿毫不客气地说:“沈公子,我家小姐如今失了心智你也是知道的,过往一切皆可不谈,但是,你若是欺瞒玩弄我家小姐的感情,到时候我可是绝不会手软的。”
沈鹤卓轻笑一声,“鹤卓对小姐如何,珠儿姑娘且看着就是。”
珠儿对这回答并不满意,继续逼问:“你与那周满那些子弯弯绕绕的事,我劝你还是收收心.”
沈鹤卓知道近些时日,总因为一些事情被珠儿撞见,沈鹤卓敛了神色道:“请放心,我与周满并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