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沈嘉荣往荆州寄出了无数的信,仍是未等到一封回信,亦等不到回来的齐昭
直至今年除夕的时候,她还在心存幻想,或许只是有事耽搁了,今年的除夕齐昭会回苏州过
她等啊等,等到三月初春,仍是没有回来
她知道她那种该死的直觉又准了,沈嘉荣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就有这种感觉,但这种笃定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珠儿自从沈嘉荣出了那事后,也更能体察到沈嘉荣的情绪了,见她最近总是提着笔看着纸张发呆,她想,必定是因为齐昭啊
自从齐昭走后,这一年多,沈嘉荣前前后后寄出几十封信,这齐昭就仿似人间蒸发了般,既没有回苏州,也无一封回信
“小姐,我再去齐府问问吧?”珠儿不忍看沈嘉荣这般
沈嘉荣苦涩的摇了摇头,“你去问也问不出什么的,木老太太上次已拿了借口来搪塞我,这次也是一样,我只是觉得他不回苏州属常理之内,但却无任何一封回信,只怕是被荆州那边的人截下了。”
珠儿火冒三丈的骂道:“这齐家当真是瞧不起人,只不过是写些信,竟也要截,我就不信齐昭还能永远不回苏州。”
沈嘉荣抿了抿嘴,有些许安慰,“我也是这般想的,齐昭总要回来的,毕竟木老太太还在苏州,只怕就是没那么快罢了,只是怕到时齐昭误会我。”
珠儿继续宽慰道:“小姐莫怕,齐昭少爷那么孝顺,总会回来看木老太太的,届时与她说清楚就是。”
沈嘉荣怎么都没想到,这解释的机会老天都不给,再相见已是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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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八月,苏州的天气如往年一样炎热,太阳烤的火辣辣,连田里的泥浆也烤干了,这般热的天气又有什么心思做别的呢
苏州一向繁华,这般热的天气,干活的也不干活了,只泡在茶馆里喝茶听书
苏州午后的街上更是人烟稀少,连些小摊小贩也不愿出来受这份罪,当真是要将人烤死
可这般恶劣的天气,沈府却是门庭若市,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守门的两个小童都长得颇为讨喜,活像画里得年娃娃,让人一看就喜庆洋洋
今日是刘管事与张妈妈得成亲之日,沈嘉荣围在张妈妈身边给她戴戴这个,戴戴那个,过了会,又像是那那不满意,竟是将珠钗插了满头
张妈妈也不恼,只捂了嘴笑道:“小姐,这珠钗也太多了,我戴着实在重,快取下一些。”
沈嘉荣双手搭在张妈妈得肩上,凑上前去与她亲昵“刘嫂,我必须要让你成为最美得新娘子,让刘叔也看呆去!”
珠儿也在一旁笑道:“小姐,快取下一些,戴的这般多,活像个刺猬。”
沈嘉荣瞪了她一眼,这珠儿嘴上又没把门的了,原以为最近是长进了些,却道是本性未改
珠儿扁扁嘴,只是不再说话
张妈妈缓和道:“好了,小姐,快取下一些,我啊,戴着头可沉呢。”
沈嘉荣顺着取下一些珠钗,张妈妈感叹道:“没想到,竟也能与刘管事成为夫妻,属实我得福气啊。”
沈嘉荣嘟着嘴,顺着哄到:“刘叔定也是这般想的。”
说完看了一眼珠儿,珠儿打了个激,反应极快得从怀里掏出一沓东西
沈嘉荣将那沓东西往张妈妈怀里送,张妈妈接过,疑惑得看向沈嘉荣
沈嘉荣给了她一个安心得眼神,解释道:“这是一些田产的地契和商铺,我把这些作为你和刘叔的新婚礼物。”
张妈妈连是拒绝,这般贵重,也太阔绰了,况且她怎能自作主张的收下,刘管事还不知道
“小姐不可不可,你为我和老刘办了这般隆重的婚事,我们就很感激了,不能再收这些了。”
沈嘉荣态度强硬,不容拒绝的道:“刘嫂,你和刘叔都是为沈家做了一辈子事的老人了,尤其是刘叔,他为我爹爹为我,操心了一辈子,你也知道,我从小便没有母亲,爹爹又时常忙着,整个沈家除我爹爹以外,最疼我的便是刘叔,刘叔便犹如我的祖父般,我作为小辈,给长辈送些许田产你又有何不能受的。”
那可不是些许,摸着手里这沓地契,这厚度估摸肯定是不少的
看出张妈妈还在犹豫,沈嘉荣继续道:“刘叔哪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去跟他说的。”
若是刘管事哪里说的通,又岂会在张妈妈这里入手,到底是先斩后奏罢了
张妈妈想了想还是收了,毕竟,柴米油盐皆是钱,刘管事和她再做几年便能从沈府退休,有这笔丰厚的资金,也不愁吃喝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天地,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