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今日我在各个铺子都安排了些新的人手,以后就有空多照顾你了。”
沈嘉荣闻言立刻有了喜色,微一低头小声道:“我倒是希望这生意的上的事,不必太费心,够吃够用便可,我爹爹在时,便是每日忙于生意,我现在想起来他或许多年连觉都未曾好好睡,只是他走的那么不明不白,我不仅连孝道未敬到,还让他受冤死之屈。”
那段黑暗的日子早就过去了,经历这几年的成长,沈嘉荣也能坦然面对父亲的事
沈鹤卓有一瞬间的慌神,这几年里,竟是第一次听他提起沈云生,加紧了这个怀抱,把她用在怀里,低下来与她的脸颊贴着,肌肤相触的感觉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
轻声道:“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查一个人。”沈嘉荣的声音如珠玉落盘,清晰万分
**************************************
沈嘉荣十一岁那年终于和沈鹤卓定了亲,这一年,沈鹤卓十四岁,少年隐隐褪去了些许婴儿肥,轮廓更为清俊
沈嘉荣有了女子的曼妙身姿,她身材高挑,与十四岁的沈鹤卓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碧人。
也是在沈嘉荣十一岁这年,刘管事去世了,突然的一场风寒,就把这个老人折腾的只剩一副枯骨
沈嘉荣跑遍了共城寻遍了名医,看过之后皆是连连叹气,灯枯油尽之人,如何让他重新燃起火苗,无法··无法啊
刘嫂终日以泪洗面,有时哭累了也不做些什么,只是握着刘管事的事,悲伤的说:“我张春之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我这老婆子还没享够福,你就要撒手而去,到了地府我也是要寻你仇的。”
刘管事孱弱的身体嘿嘿一笑,如老树枝一般的瘦而干的手,握住刘嫂的手,带着笑意道:“我这老头子身体不中用,没有办法,对不住你了春之,我要先走一步了,不要为我太过伤心,好好照顾小姐,过个几年寻个知心人,再嫁了也便是,小姐不会亏待你的。”
刘嫂伏在床榻上嘤嘤哭泣来,话说到这份上,刘管事也知自己时日不多了
沈嘉荣便是不听郎中的话,疯了一般的去找名医,还张贴榜示遍寻明日,若是能治好刘管事便可得二百两
有些江湖骗子也来到沈府,想拿这份赏钱,但见他们看了些许也瞧不起个所以然来,便装神弄鬼的说刘管事身上有邪气,需要去除邪气方可身体复原
若是旁人可能就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了,可偏沈嘉荣最是厌烦这些装神弄鬼的事,不给这些人装神弄鬼的机会,俱是丢出了沈府
恰巧这时沈鹤卓借由一个生意上的伙伴,寻来了名医贺寻,这贺寻名气可是不小,原也是荆州人士,因为当年为太后治好了一种怪病,便名气大增,一直都是为皇家的御医,但他生性又不喜拘束,并不是太医院里得太医
皇帝见他医术高明,一直都是以礼待之,并未多勉强他什么
这此皇帝急急逃亡利州,只带了些许亲信,至于贺寻便一个人来了共城
贺寻一进门,看了一眼刘管事,转身就走,沈嘉荣急急追出去问道:“贺先生,怎么了,我刘叔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贺寻收拾东西就要走,沈嘉荣扯住他的箱子,不让他走,贺寻没好气的道:“你让我看一个死人作甚。”
沈嘉荣脑瓜子嗡的一下,再没有气力支撑自己,顺势滑倒,沈鹤卓一直在后面跟着,将她抱住
眼神仿佛淬了剑的看向贺寻,厉声道:“还望先生说个明白。”
贺寻真是不愿意浪费时间,毫不客气的道:“你们这些日子寻了那么多郎中,难道还听不懂吗,没救了。”
说完这句话,贺寻就夺门而去
珠儿都看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刘嫂这些日子早就听麻木了,只是无神的望着窗外
沈嘉荣想哭却哭不出来,心里只觉一种悲凉
沈鹤卓忧心沈嘉荣,只是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
刘管事听到贺寻这般说,反而露出了释然的笑
想道,或许在黄泉路上还能见一面沈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