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被撞的眼冒金光,晃晃荡荡扶着墙好几次都没站起来。
明哥眼底闪过一道急色,下意识的想去扶苏静,可看到一旁冷笑连连的大汉,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咬着下唇继续画图。
大汉很满意明哥的识相,擦擦脸上的汗,拿起茶壶对准嘴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上京城的天,还是太热了。
明哥的汗水滴答滴答往下流,他已经瞥过无数次苏静了,可大汉那一下似乎太沉了些,摔的她到现在都没爬起来。
难道让她一个人活命都做不到吗?
明哥手下画着图,眼中全是绝望。
壮汉坐在门槛上,太阳实在太毒了,刚刚一壶水根本不够他解渴,现在脑袋被热的发涨,浑身的力气都少了许多。
他往房间里多走了些,好远离外面的热浪,顺便低头看看图纸。
有个大概模样了,其实他也看不出图纸是对是错,但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没毛病。
只要大体形状对,就算有小瑕疵,他带回去让工匠们研究研究,也出来了。
目光转移到苏静身上,不得不说,汉人的姑娘就是精致玲珑,这女娃儿看着不大,却已经有几分美人胚子的模样。
若是大些变好了,说不准他特木伦就绕她一命,带回草原当个美妾。
特木伦这样想着,慢慢向苏静靠过去,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双腿有些没力,他便坐到地上,几乎和苏静脸差不多大小的手掌缓缓落在苏静的脸蛋上。
“快给他们解开绳子!”苏静猛的跳起来,哪还有刚刚软弱无力的模样。
明哥笔一丢,就跑到几个孩子旁边,开始解绳子,慌张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倒在地上的特木伦。
可是,心里越慌,动作就越乱,十多秒的时间竟连一个绳头都没解开。
“用斧子砍断,先跑出去再说!”苏静抱着从柴禾堆拿来的斧子,用力往明哥怀里一推。
她的力气太小了,提着斧子都很吃力,更别说砍断麻绳了。
“你敢阴我!”特木伦双目赤红,哪里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埋伏。
埋伏自己的,显然是这个刚刚半天起不来身的丫头。
他拼命的想要起来,可酸软的手脚就像无数虫蚁撕咬一样,麻木不堪。
“你!敢!阴!我!”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一手撑墙,蛮力竟压过了蒙汗药的威力,一点点站了起来。
孩子们和苏静吓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明哥大吼一声,挥着斧头向特木伦的脖子重重砍下去。
“吼!”特木伦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吼叫,几乎在斧头尖都沾上皮肤的那一刻,极限地侧开脑袋。
即便如此,锋利的斧尖依旧带走了他脖子处大片的血肉。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滋出,划出一条深红的虹桥。
疼痛这一刻压过了酸麻,他怒吼一声,竟然硬生生的站起来了。
脑袋向被砍掉大片皮肉的方向倒去,他右臂一振,用手充当支架,生生将脑袋扶住了。
血雨喷溅,将他染成浴血的恶魔。
早在他怒吼的那一刻,明哥就已经转身跑了,他左手拉着苏静,右手牵着连成一排的孩子们,没了命的往宅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