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血!”
翻土的汉子惊恐不已的从深坑里爬出来,头也不回的冲破围观的人群,消失在街口的尽头。
人们纷纷低头往深坑瞧去,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红色的鲜血从深坑底端一点一点向上冒,染红了泥土。
严君泽几人就在苏静身边,每个人脸上都有若有若无的笑。
“这是伤了龙脉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流言在人群中蔓延开来,苏静看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
“不看了吗?”严君泽低头问。
“不看了。”苏静摇摇头,这样的流言散播开,没有意外的话,杏花楼建不起来了。
对于可以看到结局的未来,她没有兴趣关心过程。
回到饭食店中,苏芸正站在门边伸长脖子朝那边望,苏静笑道:“有人说,杏花楼挖窖时伤到了龙脉,土坑中都渗出了血。”
“这可不是小事情。”
“和我们又没关系。”
“静静,再过两天,我们就歇业吧。”苏芸叹了口气:“娘要去为你舅舅烧些纸钱。”
苏正方的衣物早就被庄子的人烧个干净,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苏静知道,苏芸从得知苏正方死去的消息后,就一直在准备这些,甚至还托了人从老家将他用过的东西送来,如今来看都准备齐全了。
“好。”苏静点头。
…………
秋季的上京城夜风冰凉,胡同尽头的高宅大院挂着两个红灯笼,照出一片暖光。
大门随着“吱呀”声起,一辆暗紫色的马车从门中缓缓驶出。
马车出了宅子,正要踏出胡同口,一道人影忽然拦住了去路,吓得车夫连忙拉紧缰绳,恼火的说:“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你是想进衙子了吧?”
“我更想知道庞大人这么晚出门,究竟是想做什么?”
车内一片寂静,好一阵,才有人伸手挑开车帘。
庞方正看着月光下长身玉立的俊秀男子,嘴角罕见的挑了挑:“庞某去哪里,似乎和罗公子无甚关系吧?罗公子若无事可做,北城凤栖阁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罗渊抬起头,他第一次见到庞方正的时候,就知道他必是劲敌,平日沉稳和气,一派大度,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展露真实的面貌。
冷漠无情,嘴角微微挂着嘲讽,与白日判若两人。
“深夜出行,想必不是庞太师的吩咐吧?”罗渊微笑着说:“你知不知道平日他如何评价你?”
庞方正淡淡的问:“怎么说?”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罗渊微勾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