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把亚瑟放到一间客房的床上面,蔡文姬吩咐家中的下人备好剪刀,毛巾,温水,木板、绷带,止血药粉等等就开始帮亚瑟正骨。她先用剪刀把伤口附近的衣服剪开,把毛巾打湿后擦干净血污。然后退到一边对典韦说:“阿典,你一会儿帮他接骨的时候,动作利落一些轻一些,知道么?”
典韦点点头,走上前去,抱起亚瑟受伤的腿“咔咔咔”拉了几下又放下了。亚瑟被疼的惊醒过来,面目狰狞的大吼了一声,然后又晕了过去,人们常说疼的死去活来,大概就亚瑟现在这种情形了吧。安琪拉在一旁看着心疼的几乎要晕倒,用力的拉住床栏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被典韦这么一弄,本来已经不怎么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蔡文姬撒了一些粉末在亚瑟的伤口上再用绑带包住,然后又给腿上绑上木板固定住骨头。忙完这些,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典韦体贴的给她端来一杯茶水,她把手放进温水里面洗了洗之后端起来一饮而进,然后再次拿起放在一旁的胡笳琴认真的弹奏起来。
琴音似春风,似潺潺的流水,似冬日里的阳光,静静抚慰着在场的每个人的心房。躺在床上的亚瑟因为疼痛而扭曲的五官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一开始给安琪拉他们开门的那个下人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脸歉疚的看了一眼亚瑟,然后低声的对安琪拉说:“对不起了小妹妹,我叫做阿虎,性格吧也有点虎。
我家里穷,很小就被父母卖给蔡府做杂工,在这里好多年了,也算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她聪明又善良,对所有的下人都很好,所以当我们看到小姐因为看了你们给的信而晕倒的时候就有点慌了,我本来只是想让阿典撵你们出去的,没想到他会下这么重的手,都是我和阿典的错,你千万不要怪到小姐的身上啊。”
安琪拉的眼睛一直放在亚瑟身上,对阿虎的话充耳不闻,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阿虎有些慌了,又说:“小妹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小姐她懂医术,擅音律。她的琴声甚至达到可以治病救人的程度,你哥哥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安琪拉终于有了反映,她听完阿虎的话冷哼了一声,然后缓缓的转过头来,指着亚瑟受伤的腿注视着阿虎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会好起来,但那又怎样?难道他受的这些痛苦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了么?
不过,既然你说你家小姐医术这么好,那不如我先把你烧的面目全非,再让你家小姐给你治疗好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很有分寸的不烧死你,凭你家小姐的医术,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么?”
阿虎被安琪拉这番话吓的后退了两步,差一点摔在了地上。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孩子的眼神怎么可以这样震慑人心,吓的他连跟安琪拉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他明明清楚的记得,初见安琪拉时候她那可爱的笑容,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恶魔。但他也看得出来,安琪拉说的那番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低下头不再说话默默的退了出去。
蔡文姬的琴声一直没停,亚瑟的伤口也已经不再流血,面容平和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