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流年你彻底的疯了。”
“郝衷倾你说我?”
“不然呢?”
“郝衷倾小心……”
戚家高高的红墙上,一个手拿弩箭的黑衣人对着郝衷倾精准的射来一箭。
戚流年用力的将脚边的石子踢向郝衷倾的左腿,郝衷倾疼的赶紧弯下身来。咻的一声,箭迅速的从郝衷倾头上飘过。
“你给我站住。”戚流年话一开口,那黑衣人就如同惊弓之鸟般离开了,“郝衷倾你可知是谁要杀你,来黎城之前你是否得罪过人?”
“我刚刚刺伤了你,你就不计前嫌的救下我。戚流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郝衷倾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郝衷倾你说你不值得我对你这么好,世上只有我知道你是最值得我对你好的人。但是我不能说,我不可以说出来。
“我的肩膀被你刺的好疼,你竟然还不去请大夫。原来我认为很值得,现在我也有些怀疑我的选择。”
郝衷倾呐郝衷倾,你竟然因为怕死而去伤害一个真心待你的人。郝衷倾手中的刀子无力的落地,赶紧拿出一粒药递给戚流年。
“上次你突然失踪,大夫随后也赶来了安好客栈。后来大夫就给了我一瓶药粒,不过这只能镇静止痛。”
“郝衷倾谢谢你!”
“戚流年你是我见过最傻的闺秀。”
“其实我是最不傻的,你本是害我的现在不也亲自递药给我。郝衷倾其实你才是最傻的,此时是达到你目的的最佳时机。”
郝衷倾见戚流年从袖口中拿出一块黑布,戚流年将黑布打开将散光石递给郝衷倾。散光石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鲜血一滴一滴的从戚流年的指尖滴落。
“你的手臂会不会废?”
“我也害怕会废,我想让你陪我出去找大夫。”
“我陪你去找大夫,我现在就陪你出去找大夫。”
郝衷倾搀扶着戚流年出府,戚流年见后笑了笑。黎城的夜市一般丑时才会彻底闭市,两人很快找到一个大病坊。
“戚家小姐,老夫救过你很多次。”
“我记得你,你是救我出梦两次的老大夫。”
“快让我看看你的伤,还好未伤到筋骨。涂抹上些药粉,然后休养些日子,就会慢慢痊愈。”
郝衷倾见老大夫捣药手法厉害,悄悄的对戚流年说道:“老大夫捣鼓药材捣的很迅速,一滴药汁也没溅出。戚流年你总是受伤,快去拜老大夫为师。”
戚流年问:“不知老大夫的学了多少个年头?”
老大夫答:“六十年。”
“郝衷倾老大夫学六十年,才能有这样精湛的医术。你让我拜老大夫为师,我恐怕难以学成。”戚流年轻轻吐口气,小声的对郝衷倾说道。
郝衷倾见戚流年衣上的血渍,心中突然有些愧疚:“闻道有前后,术业有专攻。借人以长,可能青出于蓝胜于蓝,你不用害怕。”
老大夫听后笑了笑,边捣边对郝衷倾说:“老夫已年迈,子女又各有其业。我见你记忆不错,我可以试着收你为徒。”
“我此生的追求是金榜题名,谢谢老大夫的称赞。待我金榜题名后,再来拜师也不迟。”
老大夫将捣鼓好的药末用油纸包好,“老夫虽然老,也是个男人,所以这药戚小姐还是拿回府中。老夫不知戚小姐为何与伤有缘,但老夫要劝告你,伤的过多亏身。”
“老大夫放心。”戚流年将药接过手,点头说道。
回府的路上。
“戚丞相二十八岁就已集决策、司法、行政大权于一身,想必定是天赋异禀。我虽没有你父亲的天资,但从小记忆超群。书试之时,才子野结衣,所以我想……”郝衷心见戚流年笑了,赶紧讨好的从戚流年手中的药拿在手中。
戚流年轻咳一声,道:“我偷看过他及冠时所写的论文,论点新颖,解释独特。此后的每一篇论文都具备论述严密、层次分明的特点,而且分析全面少有遗漏。爹的文书我偷偷瞧过三年,他的辅国之道我也颇有了解。蜀患治理不周被皇上休朝六月,其实也不能算是我爹的过错。毕竟路途遥远,时间急促。至于原因你那么聪明,我也就不一一点明了。你想偷看他的文书,我自然是可以帮你的。”
“你真的帮我偷文书?”
“糊涂蛋,我们这叫做借鉴,不叫偷。偷意味着偷思想,借鉴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思考。”
“戚家小姐名不虚传。”
“彼此彼此!”
戚流年与郝衷心小心翼翼的打开府门,闩好门后又从幽兰丛中捡起散光石。
郝衷心这才注意到这个石头,不禁有些好奇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这石头远的且不说,近的也可以作蜡烛。你出府就能得到一个散光石,下次我与你一同去。
“物以稀为贵,这石头算的上价值连城。今夜一趟本来算是值的,谁想到突然出现个你。”戚流年边说边拿过郝衷倾手中的药来,忍着痛进了闺房。
郝衷倾自知理亏,瞟见戚流年的伤口还在流血,悄悄的告诉琴儿与奇儿。两个丫鬟一听,赶紧穿好衣服跑进别苑。
“小姐开门。”
“小姐我们来了。”
戚流年将门打开,嫣然一笑道:“夜已深,郝衷倾竟然把你们两个也吵醒。快快进来,郝衷倾你早些睡。”
两个丫鬟见了伤口,满脸心疼的上药。不久后,药也上完了,两个丫鬟也关好房门,回到她们的房间继续睡觉。
戚流年因为伤口疼,所以一直睡不着。既然睡不着,干脆就坐起来寻思那拿弩箭的黑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