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君怡却并未在意云玄态度里的疏离,还是温雅的继续说着:“刚才本宫和皇弟皇妹们在正元殿内品茶休憩,早知道云王今日也在此,便相邀一同了。大家都为皇族,理应常来常往才是。”
云玄听出了夏侯君怡言语间的好言,可神情还是像刚才那般。
“怕要让长公主失望了,本王伤病加身,现下端坐在这里已然花费了不少心神。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用在他处,能在府中当个闲散王爷已是幸事。”
说完话一脸恹恹的样子,生生把想要跟他寒暄的人,压了回去。
众大臣见到皇族之人也并未起身行礼,就连先头见到云玄也同样。
并不是他们不怕死胆敢蔑视皇族,而是明政帝为表自己亲臣爱民,自其登基之后,青州皇庭设宴不讲究君臣礼法。宴中除却青州帝后或者太后出宴之际,无论是见亲王还是见公主,一律无需行礼问安。
故而大家还是稳稳的坐在席座之上,只是在长公主经过之时,略一俯身,算是问礼了。
而刚刚云玄出现之时,众人只顾惊诧和欣赏,倒是忘了俯身问礼。
长公主身后的上官琰倒像是不想与云玄过多交谈的样子,大掌轻附上夏侯君怡的腰袢,低声道:“夫人,还是先入座吧!”
夏侯君怡闻言看向自己的夫君,面上带了一抹敦和的笑,轻点了一下头,由着上官琰的搀扶入座了云玄斜对面的席座之上。
不多时一行人已尽数落座。
双月的眸子不由得在那一处相敬如宾的二人身上打转,长公主夏侯君怡在未出嫁前,也是名满青州的人物,当然现在也是。
元献皇后早殇,宫里的女人除却太后就属她地位尊贵。长公主从小就聪慧异常,熟读诗书,猎奇百怪。待长大成人之后自然成为了一个满腹经纶,有着治国之才的奇女子。
若是位皇子,那一定就是未来的储君,只可惜身为女儿身,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个公主。
夏侯君怡年满十七之时,就被明政帝下旨赐婚于上官侯爷的嫡长子,上官琰。
彼时也算得上是少年风流和一代才女公主,在当时也成就了一段佳话。只是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外人却不得而知。
青州为防止外戚专政,当朝驸马是不能入朝为官的。
明政帝此举正是断了上官家的仕途,上官侯府出身武将,表面上成了皇亲国戚,尊贵无限。实则活生生被夺了兵权,有苦难言。
双月心里止不住唏嘘,这上官侯府还真是五味杂陈,满是辛酸。
而此刻云玄身侧席座上的稷王夫妇,和对面的落座泽王夫妇,更是颇有看点。
稷王妃乃是京兆尹府何鸿大人的嫡女,何纤韵。
何纤韵为人极为骄奢傲慢,与稷王想维护的谦和形象极为矛盾。只是这稷王妃仿若天生就为了和夏侯稷做对一般,两人相见少有言语温馨之时。
双月看到她二人貌合神离的样子,再看向对面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泽王夫妇两,还是真天天壤之别。
双月暗自嘲笑,皇家之人真是天生的戏者,不管私下的脸面撕的有多碎,可是面上还是兄友弟恭,夫妻和睦的假象。